乘人之危的举动是不正当的。
身为龙门近卫局特别行动组的督察,星熊当然清楚这一点。
可现在她的上司在她面前,穿着那身鲜红似火的旗袍,随手扯下将双马尾扎成小丸子的发圈,散下的发丝顺着她摇晃的动作,轻轻扫过星熊从已经被扯开的衣领里露出的锁骨,带来一阵酥痒的战栗。
她唇角勾着和义正严辞强调近卫局明文规定一样的弧度,暗红的尾尖和胸脯露出的一片雪白一起,一晃一晃,晃得星熊也有一点恍惚。
她说的明文规定是什么来着?
哦,对,说下属不许啵上司嘴。
星熊又看回那顶好的红珊瑚似的,娇艳润泽的唇瓣,口腔里似乎就能凭着肌肉的记忆回想起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柔软和甘甜。
哦,这又是一种不正当了。
近卫局明文规定啊。
她知道其实明文规定说的不是这一条,真正的规定总是很冠冕堂皇。什么不得徇私妨碍公务,什么必须维护工作秩序。
才没有陈说得这么可爱。
人活在世上,总是一边呼喊着寻求自由,又迫不及待地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规则制度伦理公约,来把自己束缚起来。
就像如今她想遵从心里的热意去一亲芳泽,但倘若让外界知晓,她们在这风雨飘摇乱世里的一点柔情慰藉,就会变成种种的不正当。
上司下属的身份是不正当,红袖粉黛的性别是不正当,公私不分的情愫是不正当。
连陈因公染上的矿石病,也是不正当。
不论她们身为龙门的利刃和壁垒,在战场上的生死与共有多么名正言顺,普罗大众无力抵抗天灾与暴乱的时候,他们的恐惧和愤怒总得有那么一些地方来发泄。
能者多劳,这种时候多么可笑啊。
一个氲着葡萄酒香的吻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陈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她的脖子,纤长的睫毛轻颤,在被酒气熏得酡红的脸颊上投了蛊惑人心的阴影。
星熊就这么陷了进去。
星熊从不在乎做什么正人君子,也从不打着人生苦短的由头放纵妄为。她要去哪,做什么,怎么做,都由她自己说了算。旁人言语不足道,世间风气更是与她无关。
可是陈开了口。
她在近卫局年会结束后浅醺的夜里,在信步返家的街头,在旧年的最后几个时辰里,带着星熊二十多年饮酒生涯里从未见识过的一种馥郁酒气,勾着星熊的脖子,对她说新年快乐。
醉酒的陈眼神像在炎国女儿红里浸了上百年酿出的精魅,瑰色流盼就要人情愿为她生为她死。
管他正不正当呢。
所幸她们的亲吻发生在距公寓不远的小巷,否则说不好高级警司们就会被巡逻的下属抓回近卫局醒酒喝茶。
谁都没有中断这个吻的意思,于是陈干脆坐在星熊的臂弯里回了公寓。
就是干柴烈火好歹星熊也还记得陈不洗澡不许上床的小洁癖,关了门直接把人抱进了浴室。浴霸暖灯一开,又觉得她这身旗袍实在好看,穿出去便宜了太多人的眼,然后飞快地摸去尾根扯开系带,三两下剥掉了晃眼的艳色。
陈有非常漂亮的腹肌线条,优美流畅又充满力量感,延伸至小腹又隐进热裤的边缘,勾得星熊不由自主就伸手抚上那细腻肌肤,又顺着腰线探了一根手指进衣料与身体之间的缝隙,轻轻摩挲着,描画起被遮掩住的曲线。
陈觉得痒,抬手要推她,猝不及防被解了黑色蕾丝胸衣的搭扣,又趁着手臂抬起的当被拉下,脱了个干干净净。
陈sir总是很知羞,又故作强硬,只是飞红的耳尖并未褪绯色的腮上红霞,令那一个还忍不住躲闪的眼刀被星熊理解成另一种意思。
当真是媚眼如丝。
掌心香波轻柔地覆上小龙的发,星熊体贴地为上司做了一小会儿按摩,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将架在高跟鞋上时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在水珠蒸腾的热气里,惬意成一只抱在怀里软乎乎的猫儿。
也不知道舒坦得开始困倦的猫儿知不知道马上就要被吃掉。
吹干头发后赤条条地被卷进被子,陈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亲吻又落下来。先是从额间到脸颊又抚过唇角的轻吻,然后舌尖细细的舔舐就蹭上颈侧与锁骨,再往后胸前一点连着心尖被含进温软的口腔,来回搅动之后留下的水迹被呼吸吹过,在乍凉的刺激下愈发挺立。
渐深的呼吸不足以应付浪涌般的攻势,细碎嘤咛从长堤的裂隙漏出,终于一起被卷进激荡的热潮。
陈的一条腿被抬起来架上星熊的肩,穴口被迫拉扯张开,星熊就看到内里粉嫩的花肉无意识地收缩,一张一合,吐露着让她愈发失去理智的靡色花汁。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吻上陈更加诚实的那张小嘴,任唇舌反复纠缠,在陈忽的一阵剧烈颤抖后才想起来,刚刚上司好像问了她“你干嘛”。
然后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蹭上去老老实实地答,“喝chen汁啊,阿sir。”
龙门在炎国最南,人们说话习惯不发后鼻音。等思维终于开始运作的陈sir发现下属督察故意混淆了水果和姓名的发音,嘴边的龙门粗口已经被一个带着淫靡味道的吻尽数堵了回去。
为了保证爱人的特殊生活质量及避免被羞恼的上司踢下床,星熊手也没闲着。两指在穴口两边来回滑动,溢出的液体被涂抹开来,酥麻就被连成了一片。
所以最后在手指上套好乳胶套的星熊在顶进去之前只听见“你工资没了”这一句。
软肉一层一层被推开,包裹着把熟悉的来客迎进热情的深处。胆大包天的下属熟悉环境之后反客为主,拓开甬道擅自引来同伴占满了所有的宽裕。
软了腰的上司顾不上呵斥她的胆大妄为,不断溢出的喘息和媚魂酥骨的轻吟促使被纵容的鬼更加得寸进尺。
“报告长官,能不能不扣工资?”
“……哼…理由呢?”
“要养老婆的呀。”
“…谁要你养…唔……理由……不正当,…申请…嗯…无效……”
软磨硬泡毫无用处之后,歪主意的下属又起了歪心思。
插科打诨的嘴放弃了喋喋不休,转去含住陈小巧的耳垂,夹着轻咬舔舐。手上也加快了动作,渐重而精准地顶上令陈抑制不住挺腰的一点,准确高效地将她送上了浪尖。
随后不等还紧咬着手指的嫩肉停止痉挛,继续在绞紧又湿软的花穴里抽送起来,一再顶上已经使上司浑身酸软的内壁。
“……啊啊…不要了……星熊…停一下…呜……星熊……”
“那长官答应不扣工资了?”
“…你!……哼,不、不答应……啊……”
“哦,那好吧。条件不成立,驳回申请。”
突然加快的动作让陈只剩下不受控制的细声呻吟。快感却渐渐堆积,起初过强刺激带来的不适感逐渐被代替,她开始扭动着腰迎合星熊的顶弄,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顶峰。
可是星熊突然停了动作。巨大的失落感让陈几乎产生了失重的错觉,她睁开迷蒙的眼,忽然就漫上水光,瑰丽的玫瑰色里浸满了委屈和无措。
星熊差一点就直接缴械投降,心脏狂跳,一边颅内刷屏这谁顶得住啊,一边继续试图上天。
“长官答应了?”
陈差点就下意识地点了头,但身为警司的警觉让她猛的从沉沦里转醒,然后自以为破口大骂实则娇软无比地喊出一声。
“不答应!”
说着就要踹星熊下床。
好在督察眼疾手快,赶紧动了几下让警司软了腿,又握住白嫩的小腿再次架上自己的肩,然后继续起刚刚的动作,企图彻底夺走小龙的理智。
只是似乎并不成功,反复两次仍然被拒后,感觉到上司的怒火已达到临界点,已经打算放弃工资的星熊突然急中生智,伸出左手圈住了陈的尾巴根。
弱点尽数被掌握,几番套弄之后小龙的叫声已经带上了哭腔。
“长官?”
在星熊再一次停下来之前,陈阿sir终于哭了出来。
“…答……答应了……呜……”
“收到!谢谢长官!”
杯水车薪饮鸩止渴的唇舌终于迎来久旱甘霖,星熊挨了上司气鼓鼓的狠狠一口咬。
随着陈细小的哭叫,软肉们的泪水也顺着星熊的手指流入她的掌心,积成湿滑的一滩。
悄悄是远处的喧嚣,造反是今晚的星熊。
自觉似乎终于还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欺负了上司,替陈清理完身子的星熊看了看陈在月光下甚是乖巧的睡颜,脑子里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句“风华正茂正当年”。
正当年。
“晚安老陈,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