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春去秋来三两个寒暑。
镰锤党真的打来了。
三两年之前,军队是打跑日本鬼子的英雄军队。
三两年之后,军队仍是那支军队,却被镰锤党打得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姑奶奶说了,镰锤党不是好人,力劝杨老爷趁尚有时间,抓紧全家东渡鹿岛。
杨老爷也多方打听过了,镰锤党每攻下一地,就枪毙地主,分其田地。
杨老爷身为十里八乡最大的大地主,当然是害怕的,就听从姑奶奶的建议,
立马贱卖家产,收拾细软,跟随姑奶奶,举家东迁。
在东迁的路上,不断有家奴掉队,有的是故意掉队,有的是力竭跟不上行速。
不过,杨老爷一概不问,任由一众家奴去留随意。
大家初时还不解,后来才得知,原来杨老爷本就打算,一到海边,就抛弃9
成以上的家奴,只带最能干最忠诚的三两个家奴一起登船渡海。
因为船票太贵了,且只认黄金,非常不划算。
有这钱给一众家奴买船票,到了鹿岛后,都够买百倍千倍的新奴了。
得知了这一茬,我登时恐惧不已。
我肯定不算是杨老爷最亲近的家奴,船票绝对没我的份。
我惶惶不可终日,之前失去了妈妈,如今又将要失去梁启斌和少奶奶,那我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梁启斌已是成熟的男子汉了,能看出我心中的恐惧。
但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就算杨老爷再疼爱他,在此十万火急的逃亡关头,他
的面子也不好使了,说不动杨老爷耗费黄金给我买船票。
……
客栈。
我跪在梁启斌的胯间,一边流着泪,一边吮他的鸡鸡。
少奶奶依偎在他身边,小手伸过来,爱抚着我的头发。
我们仨都默默无言,享受着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梁启斌突然抽搐了两下,浓稠的精液在我口中爆射,灌满了我的喉咙。
我努力咽了下肚,又仔仔细细的舔吃了其马眼处的残液,不浪费一滴。
他鸡鸡变得疲软了,但我仍想吮,想吃到更多的精液。
他却捧起了我的脸,对我说:「好啦,盖子哥,我们该走喇。」
现在是早上,他们即将出发,继续往港口赶去。
而我,将要留下来,在此城里生活,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回来寻
我。
此地离海边不远了,他们最多再走半天,下午就能登上东渡鹿岛的轮船。
我哭道:「少爷,我不想离开您。少奶奶,我想永远伺候您。」
少奶奶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别过了脑瓜,不忍再看我。
梁启斌低头吻我额,温和道:「别哭喇,乖乖的。将来,就几年吧,我们一
定能反攻大陆,到时候,我和曼娘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我抹了抹眼泪,充满希冀的问道:「少爷,我能叫您做小爹爹吗?」
梁启斌一愕,脸色变得有点古怪。
少奶奶好奇地回过头来看我,眨眼道:「你叫少爷做小爹爹,那我呢,叫小
妈妈么?」
我点了点头,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我从没跟他们说过,在我心底,早已视他们为爹妈的想法。
在此临别之际,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坦白了出来。
梁启斌和少奶奶相视一笑,然后对我说道:「行呀。你也别叫什么小爹爹、
小妈妈了,尽管叫我爹爹,叫曼娘妈妈。你就是我和曼娘的大儿子。」
我惊喜道:「谢谢爹爹!谢谢妈妈!」
少奶奶噗嗤笑道:「感觉怪怪的。」
梁启斌却说:「不用你怀胎十月,就有个长了这么大的儿子,还不好啊?」
「好。」少奶奶白了他一眼,又朝我招招手,让我挪过去一些,然后捧着我
脸,一边亲我额、鼻、唇,一边说:「你认了我做妈妈,我也没什么礼物给你,
对不起喇。」
我摇了摇头,说:「妈妈,您和爹爹能成全我心中的心愿,就是最好的礼物
了。」
少奶奶想了想,却从手腕上拿下了玉镯子,放在我手上,说:「现在兵荒马
乱,这东西起码还能换点吃的。」
我感激道:「谢谢妈妈。」
少奶奶笑着揉了揉我头。
……
城墙外。
杨老爷、诸主子,都登上了马车。
忠诚却遭抛弃的家奴们,此时都跪在地上磕头,拜别主子们。
宝姨奶奶、少奶奶、梁启斌坐同一架马车。
我和几个伺候他们的婢仆,都跪在他们的马车下,含泪拜别他们。
宝姨奶奶和少奶奶都不忍心多看,别过了脸。
梁启斌也是心中难受,对我叮嘱道:「盖子哥,记住留在这城里。我们一定
会回来找你的。」
「要乖乖的哦,不许走远哦。」少奶奶此时也回了头,对我嫣然一笑,却是
笑中带泪。
我含着泪点头。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马车起步,渐行渐远,直至被一片林子遮挡了他们的身
影。
我记得宝姨奶奶曾经讲过的三国故事,先主送别徐庶时,曾因一片林子遮住
了徐庶,就砍光了林子。
我之前不明白先主的心情,如今却是明白得很了,因为我此时也恨不得提刀
去砍光那片林子。
我满心希冀着,过个三两年,就能和他们团聚。
却不知道,今天这一别,就是永远。
……
我熟悉的人,包括秋娘、弟弟、龟子、筒子,甚至连同宋嬷嬷,全都被抛弃
了。
宋嬷嬷贴身伺候宝姨奶奶和杨老爷许多年了,都被无情抛弃了,这让宋嬷嬷
痛哭流涕。
所幸,宝姨奶奶临别时赐赠了她一些财物,足够她粗茶淡饭的过完下半生。
她就在城郊的小村落里,购置了一间小瓦房,打算在那里过日子,顺便也是
等着主子们重返大陆。
龟子因为长得好看,被她收养了,成了母子。
不过,我估计她收留龟子的目的,更像是看上了他,想和他做夫妻。
否则,收养秋娘岂非更好?
有幸得到主子赐赠财物的下人,为数极少。
没有得赐财物的,只能去流浪乞讨了。
筒子就是其一,可怜巴巴的踏上了流浪之路,不过他已是大小伙了,有一身
力气,只要肯做个苦力,就不至于饿死。
我和宋嬷嬷一样,是得赐财物的宠奴。
少奶奶赐给我那只玉镯子,只是小意思,大头是梁启斌赐给我的一封银元。
一封银元,即是一百个银元,这是很巨大的一笔钱了,足够我过得滋润了。
至于秋娘,有宝姨奶奶怜惜她,赐赠了她二十个银元,以及一盒金银首饰。
话说回来,其实梁启斌早就日过她了,不过后来局势恶化,未及时纳为妾。
算是通房丫鬟吧。
不过,就算梁启斌未给她名分,我也愿意视她为半位主母。
毕竟,她的身子侍奉过梁启斌,小穴裹含过梁启斌的玉茎。
她身上留有梁启斌的烙印。
所以,我就向她提议,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伺候她过下去。
她答应了,和我结伴过日子。
连同她的宠物狗也一并结了。
她的宠物狗就是弟弟。
近几年来,弟弟一直做着狗,不知是做上瘾了,还是果真忘了从前做人时的
记忆,如今他一举一动、无时无刻都是十足的狗。
我曾经因为好奇,暗中观察过他,发现即使是没人监督时,他都安安分分的
做着一条狗。
而最叫我吃惊的是,狗吃屎,他居然也吃。
有一次,调皮的龟子把少奶奶用过的恭桶里的粪便,倒入他的狗盘里,龟子
本是捉弄他而已,却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舔着吃了。
之后,院里的下人们,每次处理主子们用过的恭桶,大多都是直接倒进他的
狗盘里,然后嘻嘻哈哈的围观他吃屎,好不热闹。
当然,他其实吃得不多,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品尝味道。
后来,他居然能凭气味就分辨出粪便是属于哪位主子的。
这让大家都啧啧称奇。
当时院里有三位主子,宝姨奶奶、少奶奶和梁启斌。
他喜欢品尝两位女主子的,而梁启斌的就很抗拒了。
再后来,由于下人们投喂的粪便太多了,他又不可能吃光,刨坑埋也埋不过
来,导致庭院中总是有股恶臭,所以宋嬷嬷就禁止了这种恶心的投喂行为。
打那之后,下人们都不敢再胡乱喂他屎吃了。
不过,投喂尿汤倒不碍事。
嬷嬷、丫鬟们当然不好意思露天撒尿给他吃,但童奴们却是乐此不疲,一有
尿意,就蹬蹬跑到石榴树下,往他的狗盘里撒尿,都懒得跑茅厕了。
不过,他其实不咋喜欢吃童奴们的尿汤,大多都是趁没人时,就刨个坑埋了。
他最喜欢吃的,其实是他的饲主秋娘的尿汤。
白天时,秋娘不好意思喂他,都是到了晚上,院里没人时,才悄悄到石榴树
下,撒尿给他喝。
这事原本我是不知道的,有一晚去茅厕夜尿时,恰好撞见了,方才得知。
当时还把秋娘羞得满脸通红,捂着小脸跑了。
……
我在城墙边买了一间宅子。
宅子蛮破旧的,也很小,但带个小天井。
我本只想租个两年。
但房价实在太便宜了,房主只认吃的,作价五十斤大米卖给我,几乎白捡一
样。
于是,我们仨就此安定了下来。
从乡下一路走来,我目睹了许多人在战火中的苦难,有了忧患意识。
所以,安定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多多囤积口粮。
我花了20个银元,购买了足够我们三人吃两年的大米和面粉。
战争中的粮价,真是高到无谱了。
若是平常年份,20个银元起码能买到够吃五六年的口粮。
我实在是肉疼的不行,就没买更多。
买回粮食后,我在屋里哼哼哧哧的挖了好几天,秋娘也哼哼哧哧的搬了几天
的泥土,终于挖好了一个大洞,用作收藏粮食的地窖。
因为我很有忧患意识,生怕被饿红眼的流民抢劫了。
一切妥当后,我总算松了口气,新生活也进入了正轨。
宅子虽然小,却勉强也是四合院的格局。
中央是天井,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是卧室,北房即堂屋也是卧室,南边是
宅门,没有南房。
我住在西厢。
最好的堂屋给了秋娘住,毕竟她是梁启斌日过的女孩子,是我的主子,切不
可轻慢了她。
至于弟弟,他只是一条宠物狗,平时就放养在天井中,下雨时、睡觉时,就
拴在厨房里。
外面镰锤党还未打到来,但社会秩序越来越乱了,粮价一天高过一天,人人
自危,许多穷人都饿得发了慌。
而我们仨就关上门来,过着自己安静的小日子,旁观着外面的局势变化。
我有点庆幸,也有点后悔。
庆幸于早早就囤积了足够的口粮。
后悔于当初没能忍住肉疼,购买更多的口粮。
于是,日子就这样过着。
……
当初买粮食时,秋娘特意叫我多买点绿豆、黄豆、大豆。
我当时还有点不情愿,如今吃上了豆芽菜,才知道秋娘原来是这么的聪明。
「没有啦,快别夸人家啦。」秋娘腼腆道。
我笑道:「可我真觉得您聪明啊,都是我的真心话来着。」
秋娘害羞的微笑着,却突然看见弟弟正趴在房门的门槛上,眼巴巴的望着她,
便借此岔开话题道:「盖子哥,你瞧,狗子那个样是不是饿急了呀?」
我朝门口看去,也看了看弟弟那个望穿秋水的样子,笑着回道:「肯定是。」
秋娘对他凶道:「狗子,不许这样看我们,一边呆着去。」
弟弟可怜兮兮的「汪」了一声,乖乖的爬回天井去了。
待我们吃好了之后,饭食若有剩余的,才会给他吃。
而且,我们烧饭时,不会特意多烧,所以通常剩不了多少。
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实在不敢每餐都浪费粮食喂饱他。
虽然我们还有很多银元,能买很多粮食,但谁也说不准粮价啥时候才能降回
正常水平。
所以,我们不敢乱花钱,每天只给他一顿饱饭吃,饿不死他就行。
另外,秋娘每天排出的粪溺,也会给他吃,就算没营养,也能骗一骗他的肚
子。
他原本就爱喝秋娘的尿汤,而今吃不饱饭,也不得不爱上了秋娘的大便。
每次把秋娘用过的恭桶放到他面前,没过一会儿,他就能吃得一点不剩,几
乎没有余臭遗留,连刷恭桶的工夫都省下了。
我是觉得好笑的,觉得现在的他,和小时的我很有点相似。
一样是忍饥挨饿,不得不寻求欺骗肚子的安慰剂。
只不过,他比我更为堕落,连屎都吃得甘之如饴。
我对于女孩子的屎,是没有兴趣的,只会馋尿汤。
之前日子不安生,忧这忧那,倒也没什么馋劲儿。
如今安顿下来,日子太悠哉,馋虫就蠢蠢欲动了。
况且,每天都见着弟弟畅饮秋娘的尿汤,我又岂能无动于衷。
况且,我更觉得,弟弟只是一条狗,秋娘赏他尿汤喝,实在是浪费,还不如
赏给我喝。
于是,我便鼓起了勇气,对秋娘说:「少姨奶奶,您的桂花汤,能不能给我
喝?」
「桂花汤?」秋娘一怔。
「就是尿汤喇。」我解释道。
秋娘恍然的「啊」了声,旋即就羞恼道:「不害臊。」
我心中突然不安了起来。
秋娘红着小脸,偷偷瞥我,羞答答的问道:「盖子哥,你怎么也会想喝那种
脏东西呀?」
我想了想,便坦白了,幼时的事,且养成了向往桂花汤的异食癖。
秋娘听得动容,心有戚戚焉,「原来你小时候过得那么惨呀。」
且甚有点和我同仇敌忾的意思,「你弟变成了贱狗,真是活该的!亏我以前
还同情他呢,早就应该赶他出去自生自灭了。」
我感激的笑了笑,一会又说:「都过去了,没关系的。他到底还是我弟,给
他一口饭吃没什么的。」
秋娘说:「他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
我摇摇头,说:「他有您这样的主人,才是真的好。」
之后,吃完了饭,我便收拾碗筷,把所剩不多的剩饭端出去,倒进弟弟的狗
盘里。
剩饭真的很少,就三两口而已。
弟弟把狗盘舔了个底朝天,也无补于事,该饿还是饿。
我说:「少姨奶奶正在屋里出恭,过会儿,你就能吃到金粒餐了。」
弟弟「汪」了一声。
我不再搭理他,端着碗盘,送到厨房清洗。
洗完出来,我正好看见秋娘提着恭桶,从堂屋走出来天井。
弟弟见了,立即「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很雀跃的样子。
「吃吧。」秋娘把恭桶放在地上。
「汪!」弟弟立即攀住了恭桶,头和手都往桶里钻,用手捞起桶底的金粒餐,
塞入口中,大快朵颐起来。
臭气也随之弥漫而开。
我连忙走过去,扶起秋娘的小臂,说:「快进屋吧,这儿臭死了。」
「嗯。」秋娘羞怯的一笑,和我进了屋去。
这屋虽是堂屋,但确实太小了点,寝室和厅堂都没有间隔开。
整间屋,是一览无遗的。
所以,我就看见了,床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洗手盆,盆里盛着一汪黄澄澄的
液体。
我本想问秋娘,那是什么东西,但一眨眼就想到了,那是她的桂花汤。
秋娘俏脸红润,羞答答的说:「你不是想喝么……」
我欢喜道:「少姨奶奶,谢谢您。」
她低着脑瓜,羞得不说话。
于是,我便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捧起盆子,用力吸了吸,顿时一股浓郁的
臊味窜入我鼻间,又啜了一大口,顿时一波咸咸骚骚的味道杀入我喉咙中。
我此时心情无比的感激,自从五年前,妈妈失踪后,我就再无畅饮过桂花汤
了。
梁启斌和少奶奶都是嫌弃尿尿太脏了,从来不肯撒尿喂我吃。
五年了,心心念念了五年,终于再次能大口大口的畅饮女孩子的尿汤,这让
我激动得想跳舞。
18
我记得,今天是弟弟的生日,满20岁的。
我坐在西厢的门槛上,瞧着趴在天井中的弟弟,心想,若是陈家当初没有家
破人亡,他仍是金贵而幸福的陈少爷,那么他今天会怎么过呢,应该会大口吃肉
大口喝酒吧。
我摇头一笑,想太多了,他如今也就只能大口吃屎,大口饮尿罢了。
而且,他所饮的尿,还是我的。
而秋娘的,他已经饮不到了……也不算完全饮不到吧,毕竟秋娘的桂花汤,
只是流经了我的口腹,从我鸡鸡流出来后,他就能饮到了。
打从上次看见我喝桂花汤喝得满足之极,秋娘就再无给过弟弟了。
她每次撒尿时,都尿在茶壶里,然后赏给我喝。
就连大便时,也特意分开排泄,大便排在恭桶,桂花汤则是排在壶里。
这桂花汤原本是全归弟弟的,但一下子被我抢光了,弟弟难免会有所不满。
于是,秋娘左右想想,就想出了个骚主意,让他喝我的尿汤。
这主意虽然骚,但确实挺不错的,秋娘的桂花汤流经我的口腹,出来后,最
终又落入他肚里,一举两得,充分运用,丝毫不浪费。
当然,他是不情愿的。
我也懒得逼他,反正秋娘的桂花汤,他是不可能得到的了,而我的,就放在
他的狗盘里,爱喝不喝。
他迫于无奈,最终还是慢慢接受了。
后来,我存着戏弄他的心思,在喂他喝尿这一项上,我很少尿到狗盘里,而
是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凌空尿到他嘴里。
这个凌空接尿的小表演,秋娘可喜欢看了,次次都乐得她「咯咯」娇笑的。
话说回来,秋娘已是17岁的年纪了,正是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我是很替她心疼的。
梁启斌收用过她,却又带不了她去鹿岛,留她在此守活寡。
真是太命苦了。
我能为她做的,就是伺候好她,等着将来的某一天,寻机会把她带回到梁启
斌的身边。
……
早上。
我一起床,就出了西厢,去了厨房,先把拴在这儿的弟弟放出天井去,免得
他碍事,然后生火,烧热水、煮早饭。
烧好了热水,便先提到堂屋去,灌入洗手盆,伺候秋娘起床洗漱。
不过,秋娘并不娇生惯养,不须人伺候,通常都是自己洗的。
于是,我便回到厨房,继续烧早饭。
待烧好了早饭,我便端到堂屋,摆上桌。
此时,秋娘早已经洗漱好了,正在镜前整理仪容。
我走近她,跪到地上,朝她磕头道:「奴才给少姨奶奶磕头啦,敬请少姨奶
奶早安。」
她嗔道:「快起来喇。说过多少遍喇,不要磕头,不用请安,你就是不听。」
我笑道:「您是少爷的女人嘛,咱俩终归是主奴有别。平时也就罢了,但晨
昏定省的家规不能省啊。」
她叹气道:「杨家早散了,哪还有什么家规。少爷也不要我了,我哪还是他
的女人。」
我安慰道:「少姨奶奶,您别灰心啊。没事的,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回到
少爷身边。」
她愁怀满脸,欲言又止。
确实,主子们重回大陆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我们都听闻了,镰锤党的军队已经打下全国大部分地区了。
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城,社会秩序也渐渐好转了。
外面的一切,无不显示着镰锤党是人心所归的。
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凑上前,依偎在她的腿边,默默陪着她。
她也默默无言,小手放在我头顶,漫不经心的捋着我的头发。
如此过了一会儿,我才说:「少姨奶奶,咱们先吃早饭吧,不然都凉了。」
她轻轻「嗯」了声。
于是,我们便到饭桌上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我便收拾了碗筷,顺便把吃剩的倒到狗盘里,给弟弟吃。
因为外面的社会秩序日渐安稳了。
所以,若是天气晴朗的话,吃过早饭后,我和秋娘通常会到街上,逛一逛,
若是集市里有便宜的肉菜,也会买一点回来加餐。
不过,今日有点小雨,便不出了,留家里呆着。
秋娘拥有一箱连环画,是当初从杨家带出来的。
我不怎么识字,认识的字不超过两百个。
而她就比我好得多了,从前在杨家时,她是被当作未来的少主人来培养的,
学过识字和算术。
我们一起生活后,因为日子清闲,她就天天教我看连环画,顺便也是教我识
字。
今天有雨,出不得门,我们便又闲得看起了连环画。
屋里光线不足,我便搬了两张椅子出屋,放在檐下。
她躺在逍遥椅上读书,我坐在侧边的小椅子上听书。
弟弟也爬到檐下,趴在她的脚边,一边听书,一边舔舐她的鞋底。
她的读书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声。
我脸依偎着她的藕臂,眼看着她手上的连环画,耳听着她读出的故事,鼻嗅
着她身上的芬芳,口喝着她亲身淬炼的桂花汤,只觉得这一刻真是恬静而美好。
我此时手拿着一个茶壶,壶里盛着她刚排的尚带着她体温的桂花汤。
茶壶是个紫砂壶,是我特意买回来,用来盛放她的尿。
从前在杨家时,杨老爷有一只专门喝普洱茶的紫砂壶,其内壁积满了茶垢,
而且从不清洗,据说是为了让普洱茶更浓味。
我就是受此启发,才特意买了一只紫砂壶回来,用以盛载秋娘的尿汤。
这紫砂壶果然不负我所望,用过一段时间后,壶里的内壁,果真积了一层黄
灿灿的尿垢,漂亮之极,还时刻散发着迷人的咸骚之味。
我对之完全是爱不释手的,平时喝开水,也用它。
灌入开水后,泡一泡、晃一晃,然后再喝,那种清淡宜人的咸骚味,简直是
迷死人了。
之前有一次,秋娘不知我的用心,看见这茶壶脏兮兮的,恶心极了,就自作
聪明的把尿垢刷干净了。
可把我痛心坏了。
而当她得知壶里的尿垢,居然是我故意为之的宝贝之后,笑得花枝招展的,
乐了好大半天。
幸好,紫砂壶是个好东西,很容易形成尿垢,过没多久,又积回来了。
「盖子哥,小心点哦,不许把壶里的脏东西滴到我衣衫上哦。」秋娘瞪着美
美的大眼说。
我谄媚的笑着,连连点头。
「狗子,你也是,不许把哈喇子滴在我裙子上,不然就抽你屁股。」秋娘抬
了抬脚丫子,蹬在弟弟的脸上,留了个鞋印。
因为弟弟是吃屎狗,秋娘嫌弃他嘴巴太脏,就只许他舔舔鞋底而已。
过了一会儿,宅外突然有人叫门:「金小娘子在吗?张小哥在吗?」
听那声音,是邻居李大婶。
我去开了门,让李大婶进来。
李大婶手上拿着两个鸡蛋,以及一封家书,是她儿子寄回来的。
她不识字,来找秋娘读信,并且写回信,而两个鸡蛋就是报酬。
话说起来,因为邻里街坊,都不识字,所以,我们家秋娘就做起了代写家书
的女先生,也能赚点吃的。
我对这个李大婶没甚好感,因为她看上了秋娘,想聘秋娘为儿媳妇。
我们一直对外宣称,秋娘是有夫之妇,丈夫被裹挟到鹿岛去了。
秋娘之所以在此住下,是因为此地离海近,等丈夫回来时,可以早日团聚。
但李大婶毫不在乎,因为去了鹿岛的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儿子是镰锤党军中的班长,手下带着十个兵,大小也是个军官,也算有出
息的。
所以,她就眼角高了,儿子那么出息,不讨个知书达礼的漂亮媳妇是说不过
去的。
所以,她就瞄准了秋娘。
附近的单身女孩中,就数秋娘最为出色了。
秋娘长得端庄俏丽,而且知书识墨,在一众穷苦街坊看来,无疑是仙子一般
的千金小姐。
所以,这个李大婶就觉得,只有她的出息儿子,才配得上秋娘。
我领着李大婶来到堂屋檐下。
秋娘踢了踢脚下的弟弟,让他滚开,然后起身相迎,对李大婶招呼道:「婶
子,你家的兵哥哥又来信喇?」
「对呀。」李大婶瞧了瞧爬在地上的弟弟,呵呵笑道:「小娘子,您可真心
善呀,到现在还养着这个废人,白瞎了不少粮食吧。」
在她看来,弟弟是双腿残废的废人,幸得秋娘收留,才没有饿死街头。
秋娘说:「没什么喇,只是狠不下心赶他走。」
李大婶笑道:「我就说嘛,您可真心善。要是换了我,这种废人可甭想赖在
我家吃一颗米。」
秋娘不再搭理这一茬,转而说:「你不是让我读信么,给我吧。」
「欸,好。」李大婶把书信递给了她,然后又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回逍遥
椅,「小娘子,您坐,坐下来慢慢念。」
秋娘坐下去,从信封中掏出信纸,边看边读了起来。
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李大婶说:「婶子,您也坐吧。」说完,又对秋娘
说:「少姨奶奶,我先进屋,准备纸墨。」
秋娘点了点头。
我进了堂屋,拿出文房四宝,在桌上摆展开来。
一会儿后,秋娘和李大婶都进来了,都坐在桌边的圆凳上。
接着,李大婶口述,秋娘提笔书写,写下回信。
写好后,李大婶收好。
之后,她也不告辞,又旁敲侧击的试探秋娘的口风,探听她有没有改嫁之意。
我不悦道:「婶子,我家少姨奶奶是有夫之妇,请您慎言。」
李大婶劝道:「小哥,去了鹿岛的人,想回来是不大可能的……我意思是,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家少姨奶奶还这么年少,未来可长着呢,你忍心让她
守寡一辈子呀?」
我气得咬牙,却又没法反驳,因为她说得在理,真的没道理要秋娘空守一生。
唉,我无奈叹息。
虽然我也看得明白,按如今的局势,梁启斌是很难回来了,但我真的很不希
望秋娘改嫁。
梁启斌是我的主子,是我的小爹爹,我却连他的女人都留不住,这叫我将来
怎么面对他。
就算生不能相聚,死后总会相见吧,到时我该怎么向他交代。
但话又说回来,秋娘今年才18岁不够,正如李大婶所说的,她的未来可长
着呢,就算留得住,也不该留啊。
想到这些,我不由气闷。
……
雨停了后,我来到天井,浆洗衣服。
秋娘也来,就拿着个鬃毛刷,给弟弟洗刷身体。
现在天气暖和,弟弟通常是不穿衣服的,整天就裸着身,四处爬动,一身的
灰。
而秋娘也是疼他,就时常拿个鬃毛刷,给他浇水刷身。
所以,尽管他日日吃屎,但身上并无异味,挺干净的。
他那一身皮,因为长年被刷的缘故,都练成铜皮了,甭管秋娘的鬃毛刷刷得
多用力,从头顶刷到脚,都不见红的。
弟弟扒拉扒拉腚眼,扒出了一根棍状的软木,然后背朝秋娘,把屁股撅得高
高的。
秋娘懂他意思,就用鬃毛刷,给他刷洗腚眼。
那根软木棍,其实是肛塞,用以堵住弟弟的腚眼,不许他胡乱排泄。
我们家太小,没有泥地,弟弟排便时,无法刨坑掩埋。
小便还好,尿在排水渠里,过后冲水就行。
大便就不行了,冲不走。
所以,他若要解大便,必须憋着,等到夜深人静,街上没人了,我和秋娘才
会牵着他出宅,去到左近的泥地里,让他刨坑排大便。
前段时间,弟弟有次拉肚子,憋不住屎,把天井弄得臭烘烘的。
秋娘就发火了,把他抽了一顿。
过后,又特意找来一块软木,削成合适的尺寸,用作肛塞,堵住他的腚眼。
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堵住后,他就再无乱拉屎了。
我突然有点尿意,便起了身,掏出鸡鸡,说:「少姨奶奶,您先让一下,我
喂狗子喝点尿汤。」
秋娘瞥了瞥我胯间,忍不住掩嘴一笑。
因为我的鸡鸡比较滑稽,光秃秃的一根肉棍子,却挂着两串玉珠流苏。
玉流苏是秋娘从发钗上拆下来的坠饰。
她心灵手巧,用发丝和红绳串着玉珠流苏,做成一个活结,送给我绑在鸡鸡
上。
她命名为贞操结。
她说,这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我这根鸡鸡是有女主人的。
不过,我就不解了,谁会没事看我的鸡鸡啊,「贞操结」又是何意啊,真不
知她的小脑瓜里想的啥。
弟弟跪坐着,支起上身,盯着我的鸡鸡,张大了嘴。
我扶着鸡鸡,对准他嘴,尿了出来,尿柱凌空飞过一米的距离,飞入他嘴里。
他的饮尿工夫是一流的,「咕噜咕噜」的咽,射入他口的尿,几无侧漏。
秋娘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待我尿完了,还掏出小手帕,给我擦了擦残留在
龟头上的尿渍。
让她如此温柔以待,我这鸡鸡就当然硬得翘起了。
但因为有贞操结的束缚,我硬的同时,也是被勒得够呛。
秋娘笑问我道:「要不要解放一下呀?」
「不用了。」我摇摇头,又拉上了裤子。
……
晚饭时。
因为李大婶送来的两个鸡蛋,我们加餐了,我和秋娘一人一个。
不过,我心里不得劲,就把我的那个鸡蛋丢了去天井,给弟弟吃。
秋娘奇怪道:「怎么啦,怎么不吃鸡蛋呀?」
我撒谎道:「今天是狗子的生日,就给他吃点好的。」
秋娘显然不信,却是欲言又止。
吃完饭后,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少姨奶奶,您今晚要洗澡吗?」
秋娘回道:「不洗喇,今天都没怎么走动过,懒得洗。」
我想了想,又说:「那洗洗脚丫子吧,好吗?」
她点点头,说:「好吧,听你的。」
于是,我便捧着碗盘出去了,去往厨房,途经天井时,顺手把剩饭倒到弟弟
的狗盘里。
在厨房洗好了碗盘,收好,然后我便从锅里舀了热水到盆里,捧到堂屋。
秋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身上的各项饰物。
我走过去,把热水盆放在她的脚下。
她捧着一盒脂粉,递到我鼻下,笑问道:「盖子哥,你闻闻,香么?」
我一嗅,便点头道:「很香。」
她「嘻嘻」的笑。
我蹲了下地,捧起她的脚丫子,为她褪去鞋袜。
她稍微拉起了裙摆。
我把她的脚丫放到水盆里泡。
一边泡,一边给她按揉脚板。
她却用纤纤玉指,粘着幽香阵阵的脂粉,点抹在我的脸上。
我无奈道:「别白瞎了这胭脂好吗?」
她嘻笑道:「不白瞎呀。盖子哥,你很久没有打扮女装了吧,不如现在扮一
下?」
我摇头道:「少爷都不在了,我打扮给谁看啊。」
「给我看呀。」
「少姨奶奶,您是女孩子好吗。」
「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就不能看你扮女装喇?」
「唔……等明天吧,现在都要睡觉了,打扮起来没一会,又得卸妆。」
秋娘笑道:「那说好啦,明天一早,你要好好打扮自己哦。」
我无语点头。
之后,我起身去拿来了干毛巾,给她擦干了两只脚丫子。
她穿上木屐,站起身,脱去衣裙。
脱剩打底的绸质内衣后,她便上了床。
我取来一盒乳膏,给她抹身体。
乳膏不仅护肤,还有熏香之用。
为何秋娘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就因为每晚睡前都涂抹了这个乳膏。
是高级洋货,是当初从杨家带来的,可惜现在已经所剩无多,再过几天就该
用完了。
在这破落的小城里,就算有钱也无处买。
我正准备告辞退下。
秋娘却唤道:「盖子哥。」
「咋啦?」我回头一问。
她说:「我们谈谈好么?」
我猜她是想谈改嫁的事吧。
我心内叹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无办法、且无道理阻拦的事。
我回过身来,坐在床边的凳上,瞧着她说:「少姨奶奶,您说吧,我听着。」
「少爷回不来了。」
「嗯。」
「我不想替他守着。」
「嗯……」
「你别哭呀。」秋娘愕然道。
我也愕然,我哭了吗……我抬手摸了摸眼睛,果然是湿的。
我抹着眼说:「对不起,我不想哭的,眼泪是自己掉下来的。」
秋娘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你很想我给少爷守着身子么?」
我确实是很想的,但我也明白这事太残忍了,便昧着心说:「少姨奶奶,奴
才只希望您能够过得幸福。您想改嫁的话,奴才支持您。」
「骗鬼咧,」秋娘飞我白眼,又掀开了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小手戳我额,
没好气道:「你要是支持我,那还哭什么呀。」
「我是想到少爷回不来了,才哭的。」
「你是有多喜欢少爷呀?」
「少姨奶奶,您不知道,除了我妈妈,少爷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了。在我心
里,少爷就是我的父亲。」
秋娘也是清楚的,从前在杨家时,梁启斌有多么的宠爱我。
她抬手摸着我脸颊,叹息道:「盖子哥,他回不来了,换我替他疼爱你吧。」
我横下了心,强笑道:「您都要改嫁了,还怎么替少爷疼我。我没事的,我
成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小男人,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您放心
吧改嫁吧,嫁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您是仙子一样的女孩,还这么年少,谁要是
敢让您守活寡一辈子,那可就天理不容了。」
秋娘眼神莫名的复杂,幽幽道:「盖子哥,你知道我想嫁给谁么?」
「唔、不是李大婶家的兵哥哥吗?」
她弹了我脑门一下,嗔道:「你这个大笨蛋,那个什么兵哥哥,我都没见过,
我怎么可能想嫁给他!」
「那是谁啊?」我摸着被弹疼的脑门,寻思着,我们在外面结识的其他男人,
都是土里土气的穷鬼文盲,哪一个都不像能入她眼的。
秋娘气鼓鼓的瞪着我,不过很快就泄气了,嘀咕一声「真笨」,然后又说:
「盖子哥,我会很疼你的,永远都疼,疼一辈子。」
这话有点无厘头,牛头不搭马嘴的……我这样想着,突然就惊了,惊得合不
拢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说:「您想嫁的人是我?」
被我这么一问,她顿时羞了,俏脸红红的,傲娇道:「不是我嫁你哦,是你
嫁我,你给我做赘婿。」
「……」我不由懵了。
她神情羞答答的,却强作严肃的说:「赘婿要对妻子一心一意的,永远不可
以花心的。」
我回过神来,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您是少爷的女人,
是主子,我怎么可以娶……和你结婚?这种事是不可以的。」
秋娘屈指敲了我脑壳,「笨蛋,那是以前。现在新政府说了,人人都是平等
的,没有主子、没有奴才。」
「可是……」我还是摇头。
她一指戳着我脑门,凶巴巴道:「没有可是!你不肯嫁给我,就是不乖,就
是刁奴!」
「……」我懵逼的眨眨眼,她不是才说过人人平等吗,转眼又用主子的口吻
压我……
她也意识到了,便笑了起来,笑眯眯道:「盖子哥,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做主
人,我要给你下最后一个命令,和我结婚,永远对我好,永远不许喜欢别的女孩
子。」
我默默的,没有答话。
我心内当然是喜欢她的,只是这种喜欢,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只是主奴间的
喜欢。
我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是个奴才,霎时间让我翻起身来,我接受
不了。
从前在杨家时,宝姨奶奶曾经提过,会配给我一个小丫鬟,让我成家,生儿
育女。
当时,我偷偷去看过那个小丫鬟,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儿,才十二三岁的
样子。
我很欣喜,等她再长大点,我就可以和她成亲。
所以,我梦想中的妻子,一直都是那个小婢女,而非眼前的秋娘。
……
我捧着秋娘的洗脚盆,出了堂屋,来到天井,把水倒掉。
然后,我牵起弟弟的狗绳,把他牵出宅门,走到宅子旁边的烂泥地里,让他
刨个坑,排大便。
他刨好了一个浅坑,又从腚眼里扒出了肛塞,然后才跪坐在坑上,「唔唔」
的努力排泄着。
我倚着一棵树,漫不经心的问道:「狗子,你说主奴能结婚吗?」
弟弟的回答是「汪汪汪」。
我无语一笑,心中不禁自嘲,我真够傻的,居然问条狗。
一会后,弟弟排泄完,埋好了坑。
我牵着他,回到宅内,把他拴到厨房里。
我出了厨房,在天井中,茫然的踱着步。
我在心里自问,我能娶秋娘吗?
如今的新政府,确实颁下了新政策,新社会人人平等。
但我终究觉得,我终究是奴才命。
新政府天天宣传着,所有人都翻身做主人了,可我不觉得有啥好的。
我这脑子该是有问题吧。
19
其实不止秋娘受到邻里街坊的喜爱。
我也是不差的,就有个大胆的未婚女孩时常对我暗送秋波。
之前,我还奇怪,为何秋娘要给我的鸡鸡绑上贞操结。
如今才恍然了,原来秋娘是吃我醋了。
昨晚,秋娘摊牌了,要和我结婚。
但她毕竟是梁启斌的女人,我脑里拐不过弯来,做不出这大逆不道的事。
幸好她害羞,到了第二天,就当作没过这回事一样。
我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默契的装作没事人一样,得过且过了。
……
风云变幻的局势,变得很明朗了,镰锤党定鼎北京,旧政权土崩瓦解,全面
退缩鹿岛。
社会秩序彻底安稳了,街上再也见不到荷枪实弹的官兵了。
新政府要提高民众的识字率,就开设了很多学堂,男女老幼都可以去听课。
我家秋娘接受了新政府的邀请,成了学堂的女先生,教授民众识字。
学堂其实一间大宅子,装饰挺漂亮的,听说是旧政权某个官员的府邸,现在
被新政府没收了,改作学堂。
我们这小城里,共开办了两间学堂。
但因为秋娘年少貌美,所以几乎全城的人,都跑到秋娘所在的学堂里了。
而另一间,门可罗雀。
若是放在几年前,秋娘这样的女贵人,绝不会如此抛头露面。
他们这些穷苦之人,也绝不会有机会见到深处深闺的女贵人。
而今社会风气变了,女贵人都不以抛头露面为耻了。
我原本还担心秋娘到学堂教书,会遭受登徒子的骚扰。
但当秋娘真的成了女先生后,竟深受大家的敬爱,谁敢不尊敬秋娘,都无须
秋娘发话,大家就一拥而上,把无礼之徒一顿揍了。
我这才认识到,最广大的劳苦大众,其实是很朴实的,并无我想象中的那般
不堪。
于是,就这样,秋娘成了广受爱戴的人民教师。
现在,我们家的支出几乎为零。
因为所有吃的、用的,都有感激秋娘教诲之恩的邻里街坊,无偿送给我们。
有人送柴火、有人送米面、有人送布匹、有人送蔬果。
街坊们每人送一点点东西,不值两个钱,但积少成多,就完全够我们日用了。
而且,新政府也会给秋娘发放一笔津贴。
这些都是极好的好事。
另外,也有不怎么好的烦心事,就是县长大人居然托了媒人婆来我们家,试
图说合秋娘和他家公子的婚事。
媒人婆说得很直接,县长家的公子,人是有点笨的,但绝对懂得珍惜媳妇。
又说,秋娘虽是二婚的,但县长大人和夫人都不介意。
我就惊了,秋娘的名字,居然传到了县长一家的耳里。
秋娘非常得意的说:「有啥好奇怪的呀,咱们这小县城才多大呀,我这么漂
亮,又这么能干,赵县长他又不瞎,相中我不是很正常么。」
我试探道:「少姨奶奶,您会答应这门亲事?」
秋娘似笑非笑道:「你说呢?不答应赵县长,还等着和你干耗呀?」
我心里怪怪的,她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结婚呢,现在来了个县长家的公
子,就立马见异思迁了。
……
晚上时。
我烧好了热水,将浴盆放在天井,用热水和凉水灌满,调好了水温。
「少姨奶奶,该洗澡啦。」我朝堂屋里喊道。
很快,不着片缕的秋娘,踏着木屐,从堂屋里,款款走了出来。
在柔柔的月光下,聘婷婀娜的秋娘,美得刺眼。
趴在旁边的弟弟,眼中发光,胯间那狗屌胀得圆滚滚的,兴奋得「汪汪」乱
叫。
秋娘「噗嗤」一笑,随手一拍他的脑壳,啐道:「不许瞎叫唤!」
弟弟低声一「呜」,不吠了,只眼光光地盯着她看。
我上前扶起她的藕臂,扶着她跨入浴盆,坐下,泡在水中。
我蹲在盆边,持着毛巾,给她擦洗身子。
她却笑问道:「盖子哥,鸡鸡不疼么?」
我点点头,又站起身,扒下裤子,朝她腆着被贞操结勒痛的鸡鸡。
她抬起玉手,帮我解开了贞操结。
解开后,我这鸡鸡迅速翘了起来。
她兴致勃勃的,用手压下鸡鸡,松开,又压下,松开,又压下,玩得不亦乐
乎。
翘起的鸡鸡,被强行压下,难免是有点痛的,于是我便说:「少姨奶奶,这
样掰着玩挺疼的,要不您还是用弹的吧。」
她没搭理,仍是掰着玩儿,一边掰,一边说:「盖子哥,你不想留住我么?」
我不作声,装作没听懂。
她抬起脸,盯着我,眼神很幽深,盯得人发毛的那种幽深。
「咋啦?」我浑身不自在。
她一掐我鸡鸡,气啾啾道:「滚边去,不要你伺候了!」
「嗷……」我痛得惨嚎,捂住痛得发软的鸡鸡,滚一边呆着去了。
之后,她自己洗擦身子。
洗完,就自己披上浴衣,跨出浴盆,穿上木屐,走回堂屋,经过我身边时,
还顺便踢了我一脚,凶巴巴的说:「进来啦,笨蛋!」
「哦。」我乖乖的跟着她进了屋。
她坐在床上,对我招手,让我靠近,扒我裤子,看我鸡鸡,问我:「还痛不
痛呀?」
我摇头说「不痛了」。
她的小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鸡鸡,用手指抹,用手掌握,又用指甲刮,温
柔得不得了。
她红着俏脸,小小声的说:「盖子哥,我喜欢你。」
我听不真切,但本能的感到不自在,想抽身而退。
紧接着,她突然低下头,双唇亲了亲我的龟头。
那个温软的触感,让我浑身激灵灵的。
我知道,我再不退的话,就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丑事了。
我猛地后退了两步。
她怔了一下,随后似羞似恼的瞪着我。
我呐呐的低着头,不敢瞧她。
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再不行动,我就嫁给县长儿子。」
我装作没听见,跪了下地,朝她磕头道:「少姨奶奶晚安。奴才告退。」
她气得抓起枕头扔我,吼道:「滚!你个贱奴才快滚出我屋!」
我站起来,急急脚的逃出去了。
我回到了西厢,趴在床上发愣。
我终究没放得下心结,终究认为秋娘是主母,我是奴才,主奴之间绝不许越
界。
就算秋娘要改嫁,对象也不能是我。
况且,那个县长公子可比我高贵多了,秋娘是仙子,要嫁就嫁给男贵人吧。
……
秋娘和县长公子的相亲,约在某饭铺。
近中午时,媒人婆雇了一台黄包车,来到我们家,接秋娘前去饭铺。
因为昨晚我拒绝了秋娘的求欢,所以秋娘今天一整天都不肯理睬我。
媒人婆进屋来请秋娘出发时,秋娘终于肯拿正眼瞧我了,不过眼神凶极了。
她让媒人婆在门外等一会。
然后,她蹬蹬跑到我面前。
我此时正在天井浆洗衣服。
她一手揪起了我的耳朵,瞪着我说:「盖子哥!我出了这门,你就再也没机
会了!」
我低垂着眼睑,不敢瞧她,呐呐道:「少姨奶奶,您走好。」
她气得扇了我一巴掌,又踢了我一脚。
我忍着痛不说话。
她就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抬眼瞧她,却见她眼眶红了。
她揩了揩眉眼,吞声道:「盖子哥,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她深看了我最后一眼,转身走出了宅门。
我眼睁睁瞧着她的身影,出了门,不见了。
我感到心头松缓了下来,紧接着,却没来由的伤感了起来。
「汪汪汪……」弟弟一阵乱吠。
「说人话吧。」我瞧了他一眼,没力气的说道。
弟弟是一条狗,平时没经允许,是不许说人话的。
他得了我的允许,才问道:「少姨奶奶改嫁后,我们咋办?」
这问题,我考虑过。
我终究觉得,我是梁启斌的奴才,我不想伺候别的男人了,所以我会留在这
里,静等梁启斌和少奶奶重返大陆,等个十年八年也不在乎。
至于弟弟这条狗,就随他了。
他愿意留着陪我等,我就养着他,愿意陪秋娘改嫁,就由秋娘养。
毫不意外,他果然更愿意跟着秋娘,要做秋娘的陪嫁宠物。
……
我无心干活,走上了街。
我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心中想着,就去看一眼秋娘的未来丈夫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街上的行人,都洋溢着一种有别于旧时的情绪。
似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我心想,可能新社会真的比旧社会好些吧。
秋娘就觉得如今的新社会是极好的,并且积极的融入去了。
而我,在她口中,就是个愚昧的守旧分子。
她很希望我也能够抛弃过往,接受新理念。
但我终究没做得到,我终究固守着尊卑名分,心念着远在鹿岛的主子们。
城里不大,我慢慢悠悠的走了半个钟头,就到了秋娘相亲的那家饭店外。
透过大玻璃窗,我瞧见了坐在其内的秋娘和媒人婆,以及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老的也没多老,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方正,估计就是赵县长了。
少的也不咋少,该有二十岁出头了,相貌憨厚,估计就是赵县长的公子了。
那县长公子,很面善,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心中不禁嘀咕,我啥时候见识过这等层次的贵人了?
若放在几年前,县长就是县太爷,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而县长的公子,当然也是大贵人。
若真要论起来,比杨老爷都高贵了一百倍,遑论梁启斌。
不过,新社会宣扬人人平等,官员也尽量的和蔼亲民,就减弱了这种人与人
之间的身份落差。
不过,纵然如此,但尊卑贵贱还是能从日常生活中感受得到的。
起码,这间饭店的门口,就站着两个带枪的勤务兵,就停着一台黑色轿车,
显然都是伺候县长大人的。
所以,其实我是很为秋娘高兴的,能嫁得县长公子这样的大贵人,比梁启斌
还贵的多。
就是县长公子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难怪当时媒人婆就说了,县长公子人比较笨。
不过,也还好吧,笨一点没事的,关键他爹是大官就好了。
瞧了一会儿后,我不打算再瞧了,转身往家回。
走出了一段路,我鬼差神使的回头一瞥,登时愣在当场。
那饭店门口,又来了一台轿车,从车里,走下一位明艳动人的贵太太——是
失踪了几年的妈妈!
我不敢置信,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不是妈妈还能是谁!
我想大喊「妈妈」,但空空的嘴巴,居然发不出声,仿佛有颗烧红的炭烫了
喉头。
我两眼迷蒙了起来,抬手一抹,方知是早已泪流满脸。
妈妈没看见我,在勤务兵的引领下,径直走入了饭店。
我迈步跑了起来,跑往饭店,跑进饭店。
门口的勤务兵拦住了我,警告我不得入内。
我急声喊道:「我妈妈,我妈妈在里边,我妈妈刚才进了里边!」
勤务兵嗤笑道:「刚才进去的太太,是我们县长夫人,不是你妈,滚一边去。」
我不管不顾的想要冲进去。
被勤务兵一巴掌扇了开去。
他的手劲大极了,我脸瞬间就肿了。
接着,他又掏枪指着我,厉声警告道:「再敢放肆,我一枪毙了你个小杂种!」
面对那黑黝黝的枪口,我即时怂了,捂着红肿的脸,踱到窗户那边去。
透过这窗户,我能见到饭店内的众人。
那店内,妈妈挎着包包,款款走向众人。
县长大人见到妈妈,便起身相迎。
县长公子见到妈妈,也跳了起身,迎向妈妈,朝妈妈傻笑。
妈妈抬起手,笑盈盈的给那县长公子捋头发,给他整了整发型。
我在外面,能隐约听见,他唤妈妈做「妈妈」,妈妈也唤他做「儿子」。
我不由得发懵,这是什么情况,妈妈的儿子不是我吗,几时又多了个这么大
的儿子。
我甩了甩头,不管了,只管拍着玻璃大喊:「妈妈!我在这儿!妈妈!妈妈
……」
秋娘最先瞧了过来,一脸愕然。
然后,其他人也转过头来看我。
妈妈看见我时,也是一脸愕然,随即是揉眼睛,接着是狂喜,喜得都有点懵
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紧接着,不知哪来的一只大军靴,踹在我屁股上,几乎把我踹飞。
我跌坐在地,捂住屁股闷哼,回头看时,又是那个勤务兵端着步枪指我。
不过,他这次没来得及再恐吓我了,因为妈妈已经蹬蹬的跑出来了。
妈妈声嘶力竭的吼道:「小吴!你干嘛!」
这个叫小吴的勤务兵,顿时吓了一跳,收起了枪,回头朝妈妈解释:「夫人,
他是……」
但妈妈压根不听,一巴掌扇懵了他,吼道:「滚!」
他头耷耷的让开了路。
我捂着屁股,艰难站起来,朝妈妈迎上去,喊道:「妈妈!」
妈妈张臂抱住了我,哭了,一边哭,又一边笑,「好孩子,妈妈的宝贝儿,
真的是你,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
当年那场大难,一伙流民破开陈家大门,攻入去,不仅搬空了宅内的一切值
钱之物,还掳走了漂亮贵气的妈妈。
黑仔因为对妈妈的忠诚,得到了流民首领的赏识,就准了他入伙,负责伺候
妈妈。
这伙流民,全是底层贫农,从未见识过妈妈这种层次的贵妇太太。
轻易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伙贫农,天天都见着妈妈,岂能不起色心。
其中,有个色胆包天的,为了霸占妈妈,从背后捅死了当时的老首领。
老首领死后,阴人者顺利继任首领之位,并且霸占了妈妈。
然而,才过得短短几天,那个阴人者,又被第二个色胆包天的贼子阴死了。
接下来,这伙流民的廉耻心彻底崩坏了,阴人之事接连发生。
短短两个月内,首领之位居然走马灯似的换了十个人。
而妈妈,也被十个流民轮流着霸占了十回。
不单止是被首领压在胯下凌辱,还有更离谱的,几乎每一任首领,都不懂得
珍惜妈妈,把妈妈的身体,当成了维系团伙的大杀器,当成了团伙中最高级的奖
赏。
团伙行动中,立小功者,就奖赏他舔舐妈妈的玉足。
立大功的人,就奖赏他舔舐妈妈的玉胯。
妈妈的身子,几乎沾染过所有流民的脏口水。
在这种可怕的日子里,妈妈心如死灰,差点萌生了死志。
幸得黑仔一如既往的尽心伺候着妈妈,不管妈妈如何被糟蹋,黑仔始终都对
妈妈奉若神明。
这让妈妈得到了一丝慰藉,才没有真个寻死。
在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大部分流民都忍受不了,纷纷逃散了。
团伙分崩离析之后,剩余的流民,总算不再内讧了。
因为剩下来的流民,都是原先的团伙中,最怂的那部分人。
他们经过商量,决定回老家去,过安生日子,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抢了些金
银财物,够活了。
至于妈妈,他们决定谁也不许碰。
这决定还真是搞笑,都把妈妈搞懵了。
但后来,妈妈确实未再遭受污辱。
于是,妈妈就想通了,若有一口吃的,他们都只是温顺的农民而已。
若非饿急了眼,他们也不至于铤而走险,走上抢劫之路。
如今带领他们作恶的恶人都死的死,散的散,没了主心骨,他们就变回怂人
了,再不敢打家劫舍了。
他们跟妈妈坦白,等回到了老家,他们会尽心伺候妈妈,妈妈依然是养尊处
优的贵妇太太。
等过个几年,这抢劫之事淡化了,他们就会送妈妈回家。
当然,若是妈妈瞧得起他们中的某一个,也可以挑个丈夫,双双过日子。
不过,这伙邋遢下流的流民,妈妈怎么可能瞧得上眼。
妈妈心中想的,只是希望他们将来会信守承诺,送她回家。
于是,就这样,妈妈在这伙流民的挟持下,一路走走停停,绕过途经的所有
乡镇,捡小路悄悄往老家去。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以来,不管妈妈遭遇如何,憨厚的黑仔都对妈妈奉若神
明,始终忠诚如一。
在妈妈最屈辱的那段日子里,是黑仔无条件的爱慕,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妈妈心中感动又感激,就认了黑仔做干儿子,以母爱回报黑仔。
妈妈是很挂念我的,认下黑仔,也是让泛滥的母爱有处倾泻。
黑仔替代了我的位置,得到了妈妈的疼爱,当然是幸福极了。
……
因为各地都有逃荒农民,所以这一小伙流民压根不起眼,很顺利的走了大半
的路,眼看就要到老家了。
但像是老天爷开玩笑似的,他们刚好撞上了一支败军。
正在收拢残兵的赵团长,是个眼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伙流民的不寻常
之处。
于是,理所当然的,赵团长命人截住了流民们的去路,要问他们话。
毫不意外,在赵团长的刑讯之下,他们做过的恶事,被一一抖落了。
不过,赵团长并无打算送官问罪。
而是打起了小算盘。
他的部队刚吃了败仗,兵员缺额严重。
于是,他就想招揽这伙流民入伍了。
他使出威逼手段,若流民们入伍,就既往不咎,若不肯入伍,就送官查办。
没得说,甭管流民们心里咋想,都不得不加入了部队。
至于如何对待妈妈,这位赵团长自然也是心生绮念的。
不过,他毕竟不是土匪,不可能做出强占妈妈的恶事。
而且,他年幼时也是出身贫寒,虽然如今凭军功爬上了高位,但骨子里仍藏
着一颗自惭形秽的贫贱之心,面对妈妈如此美艳贵气的贵妇时,他就发自本能的
自卑了。
所以,自此之后,他就成了妈妈的舔狗。
他把妈妈安置在后方,安排了几个勤务兵伺候。
而他只要一得空,就跑到妈妈面前,亲自伺候妈妈。
他对妈妈非常恭敬,在妈妈面前,总是谨小慎微的,尊称妈妈为「太太」,
以奴才自居,丝毫不敢越礼。
他每次去看望妈妈,都会让黑仔先进屋通传,得了允许,方敢入内。
他亲自为妈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甚至洗刷恭桶。
所有杂活、脏活,都做得不亦说乎,一丝不苟。
甚至连憨憨的黑仔,他也视如亲子。
他跪舔得如此卑微,就为了让妈妈点头,嫁与他为妻。
一段时日后,妈妈相信了他的诚心,便有所触动,有意成全他,但前提是他
必须派人去杨家,把我接过来,让妈妈和我团聚。
赵团长喜出望外,立即着手派人前往杨家。
可惜的是,还未成行,他的部队就遭遇了镰锤党的围剿。
眼看自身陷入重围,友军又迟迟不肯施以援手,他干脆成建制的投降了。
于是,这位旧政府的赵团长,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镰锤党的赵团长。
原本,他在旧政府里,是毫无靠山的,因为他出身贫农,其他大佬都瞧不起
他。
却想不到,投入镰锤党之后,这个卑微的出身,反而是个大优势。
因为镰锤党军的兵将,几乎都是一无所有的贫农,对同为贫农出身的赵团长,
有着天然的亲切感。
所以,赵团长仍旧得到了重用。
只不过,派人接我的事,就耽搁了。
这一耽搁,就出事了。
镰锤党军势如破竹,旧政府兵败如山倒,整个社会都乱了。
之后,就是杨老爷慑于镰锤党「打土豪」的凶威,举家东迁了。
再之后,就是我被抛弃在沿海小城,且就地定居了下来,没有回乡。
赵团长在妈妈的哀求下,派出了一波波的人马,去乡下寻我,毫无结果。
局势稍定之后,妈妈甚至亲自回了一趟乡下寻我,也是没结果的。
妈妈以为我死在了战乱之中,伤心得肝肠寸断。
幸得赵团长和黑仔一直在身边抚慰妈妈的心。
待缓过来后,妈妈终究是委身于赵团长,结为了夫妻。
赵团长也认了黑仔做干儿子,一家三口过上了新生活。
再后来,镰锤党定鼎北京,许多军中干部都下放地方为官一任。
赵团长是其中之一,受任为赵县长,下放的地方,正好就是我所在的小县城。
不过,虽是到了新环境,枕边有了新丈夫,膝下有了新儿子,又是尊荣之极
的县长夫人,开启了全新的新生活,但妈妈的心中终究是郁结难解。
妈妈每天都是懒懒的呆在家里,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一个人独处时,偶尔还会悄悄流泪。
皆因妈妈心里对我的愧疚,成了抹不去的执念。
妈妈从前微末时,不能带我过好日子,如今荣达了,有能力照顾好我了,却
丢失了我。
独自过着如今的好日子,想着儿子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妈妈愧疚到了
极点。
眼睁睁看着妈妈一天天的闷闷不乐,赵县长心疼死了,却又无可奈何,啥招
都试过了,就是逗不了妈妈开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僚携着妻子和刚满月的小娃娃来家拜访时,赵县长惊喜
的发现,妈妈居然对那个小娃娃感兴趣。
于是,赵县长总算找到办法了,就是让黑仔成家立室,尽快生出个孙儿来,
给妈妈带着玩。
对于挑选儿媳妇和黑仔生孙儿这个事,妈妈果然来了兴致,每次都亲自到场,
给黑仔把关。
当然的,赵县长并非只安排了秋娘一个相亲对象。
但凡赵县长有印象的出色少女,他都挨个点名,使唤媒人婆去其家中说合。
在秋娘之前,黑仔已经相亲过三次了。
黑仔个人的态度,是无关紧要的,紧要的是妈妈对未来儿媳是否满意。
当然,黑仔是个憨子,哪会有什么态度,只管听妈妈的就是了。
但妈妈对于未来儿媳的要求,并不明确,讲究的是眼缘。
于是,前三次都没成。
于是,就有了今天黑仔相亲秋娘这件事。
于是,就有了今天我和妈妈的重聚。
20
赵县长年少时,是穷家子,爹妈是给东家耕田的佃农。
那东家的家中,有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奶奶,是他情窦初开时的梦中情人。
他那时候,最爱做的事,是跑到东家家里,借口帮衬家务,其实是偷看那位
少奶奶。
当时的他,非常纯真,若有机会给那位少奶奶请个安,都能让他乐足半天。
后来,那位少奶奶的丈夫参军打日本鬼,战死了,少奶奶伤心欲绝,终日以
泪洗脸。
少年赵县长看不得少奶奶伤心,心疼之极,对日本鬼子恨得咬牙切齿,就此
也去了参军,发誓杀尽日本鬼子,替少奶奶报杀夫之仇。
他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加上运气也不错,立下了赫赫战功,从小兵一路升到
了团长。
他初参军时,压根没想其它,只一心为少奶奶报仇雪恨。
但后来,随着一步步高升,他的野心也随之膨胀了,想娶得那位少奶奶为妻。
他荣升团长后,第一时间衣锦还乡,找到那位少奶奶,只可惜少奶奶早已改
嫁他人了。
他灰心丧气,经人介绍,无奈娶了一位暴发户之女。
但暴发户之女和少奶奶相距太远了,完全不符合他心目中的妻子形象。
他甚至都不愿意和暴发户之女亲热,便终年呆在部队里,避免回家。
后来,暴发户之女死了,他并无一丁点的伤感,反而有种解脱了的轻松之感。
再后来,他遇见了被流民裹挟的妈妈。
妈妈的漂亮贵气,让他一见倾心,瞬间沦陷。
在妈妈面前,他找回了年少时,面对那位少奶奶时的感觉,是一种糅合了孺
慕和爱慕的卑微心态。
他知道妈妈是有夫之妇,但他不管不顾不在乎,铁了心留住妈妈。
但他终究不敢对妈妈用强,更不敢惹妈妈生厌,只敢卑微的跪舔妈妈,伺候
妈妈,以此打动妈妈的心。
妈妈已经有过两任丈夫。
第一任丈夫,是父亲。父亲只把妈妈当作生育工具和泄欲器,从没给予一丝
珍惜。
第二任丈夫,是弟弟。弟弟比父亲好一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弟弟只把妈
妈当作金丝雀,珍惜是足够珍惜了,但妈妈并无感受到重视。
而如今的赵团长,毕竟是一位高级军官,却愿意亲自伺候妈妈,为妈妈做各
种脏活、杂活,甚至连妈妈用过的恭桶,他都肯亲手洗刷干净。
在行动上,在态度上,都给予了妈妈前所未有的珍惜和重视,
所以,最终,赵团长的诚心,成功打动了妈妈。
遗憾的是,因为战乱的缘故,赵团长没能及时派人找到我,让妈妈和我母子
团聚。
这成了妈妈解不开的心结,总是闷闷不乐的。
再后来,历经战火,新旧政权交替,赵团长被委任为赵县长,为官一方。
赵县长到职后,表面一套,背地里却是另一套。
表面上很亲民、很清贫,在城里置了一间小宅子,宅内没有仆人伺候,以此
向民众展示其人民公仆的廉洁品德。
但实际上,他真正的家宅,却是在城外。
是一座二进院的四合院大宅,宅内配备了一个勤务班,还有几个保姆、男佣。
这个勤务班有10人,人人身怀匣子枪。
班长姓朱,是赵县长最忠诚的旧部,带着手下九个勤务兵,给赵县长一家做
保镖。
几个保姆、男佣,和旧社会的婢仆毫无差别,只是换了称谓。
这种私下里享受高尚生活的官人,并不稀罕。
毕竟别着脑袋上战场,好不容易打赢了,身为开国功臣,稍微享受一下也是
应分的。
赵县长贵为一县之长,享受的这个小规格,还比不上旧社会的一个土财主,
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另外,赵县长还有个奇怪的小私心,就是希望每天都欣赏到妈妈高高在上的
贵气样。
所以,在家里,佣人们,勤务兵们,每人都须向妈妈磕头请安,尊称妈妈为
「奶奶」,一如旧社会的做派。
这是他年少时的心结作祟。
另外,他也真是够疼惜妈妈的,即使两人已是夫妻,但若是妈妈没性致,他
就绝不胡来。
妈妈因为丢失了我的缘故,郁郁于中,常常是毫无性致的。
每当这种时候,赵县长就坐在妈妈的床边,守着妈妈睡觉。
反正,妈妈不点头的话,他就绝不碰妈妈一根手指头。
妈妈是旧社会过来的女人,下意识的以为,达官贵人都是三妻四妾。
所以,妈妈由于内疚,曾提议赵县长收用个情妇,没必要死守着她。
但赵县长忠贞极了,对妈妈一心一意,绝不会和第三者发生性关系。
这些日子里,他的性需求,都是一边嗅着妈妈换下的亵裤,一边解决在女佣
的口里。
直到他提出,要让黑仔成家立室,生儿育女之后,妈妈才对生活有了一丝盼
头,性致也慢慢的提起来了。
这让赵县长惊喜极了。
而更惊喜的还在后头。
居然藉着黑仔的相亲会,而寻回了我,让妈妈和我母子重聚。
打从重聚这天起,妈妈焕发了新机,整个人像是复活了似的。
之前,妈妈对任何人和事,都兴趣缺缺,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而今,妈妈对身边的一切,都兴趣盎然,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不只在赵县长的眼里,在所有人看来,妈妈完全是换了个性子,由冷漠如水,
换成了热情如火,对儿子关怀备至,对下人和蔼可亲,对夫君体贴入微。
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
赵县长对我极为器重,给我改了姓名,叫赵京盖。
我成了赵县长的大公子,获得了贵重之极的地位。
赵县长说,妈妈已经年纪不轻了,他不打算和妈妈生孩子,我就是他的长子,
待他百年之后,他的一切都会留给我。
秋娘本来是会嫁给黑仔的,但历经这一戏剧性变故,自然不可能再瞧得上黑
仔了。
她就像个狐狸精似的,天天勾引我。
又像个小怨妇似的,和妈妈混熟后,就迫不及待的向妈妈告状,告我胆小如
鼠,不敢睡了她,又告我自卑自贱,心念旧主,枉我还是县长大人的大公子呢。
对于我仍是个家奴时,就攫取了秋娘这位主子的芳心,妈妈笑得合不拢口。
对于我做家奴做久了,以致心中奴性深种,至今仍翻不起身,妈妈就愁怀。
赵县长见不得妈妈烦心,就向妈妈献计,骗我吃下春药,把我锁在秋娘的屋
里,然后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至于黑仔是何态度。
实话说,黑仔压根没所谓。
黑仔太单纯了,全心全意孺慕着妈妈,压根没有第二个想法。
他自己没想过娶媳妇,之所以相亲,纯粹是想讨妈妈欢喜的,因为赵县长告
诉他,妈妈喜欢儿媳妇,喜欢小娃娃。
当然了,黑仔出于男性本能,对异性的娇躯柔情,是有所向往的。
但他已经从妈妈身上得到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妈妈把他当成了我的替代品,向他倾泻了无穷无尽的母爱。
喂他吃凤涎香、桂花汤,亲手给他打飞机等等,妈妈当初如何疼爱我,后来
就如何疼爱他。
更甚至,妈妈突破了人伦束缚,喂他吃蜜穴。
连我都没有尝过妈妈的蜜穴呢,黑仔就尝尽了其中滋味。
所以,黑仔压根不稀罕其他女孩子,在他心里,能够侍奉妈妈左右,就满足
透了。
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着妈妈,就算妈妈在发呆、在睡觉,他都舍不得离开
半步。
他最爱做的事,是跪在妈妈足下,抱住妈妈的双腿,像小狗一样邀宠。
他最开心的事,是邀得妈妈赏给他香吻。
他最兴奋的事,是让妈妈弹他的鸡鸡,弹着玩儿,玩着玩着就给他玩出了水。
他最卖力的事,是给妈妈做肉凳子。
他当初在陈家时,最大的心愿,仅仅是可以时不时做妈妈臀下的肉凳子而已。
后来历经变故,他那心愿超额达成了,还超出了许多倍。
可他确实憨厚,初心不改,仍是执着于做肉凳子的初愿。
妈妈自然是愿意满足他这小心愿的。
那时候,妈妈因为太过挂念我,时时发呆,常常是一坐就小半天,都忘了臀
下的不是真凳子,而是黑仔。
可想而知,黑仔作为一张肉凳子,有多卖力、多优秀,纹丝不动的,以致于
妈妈坐得太安稳了。
这个做肉凳子,是需要气力的。
为何当日黑仔和秋娘相亲时,我一时没认出黑仔呢?就因为如今的黑仔变得
壮了许多。
在我记忆中,黑仔只是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
而今的黑仔,却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两个形象实在相差太大了,弄得我当时完全联想不起来。
可以想知,黑仔这几年过得很不错,起码是足衣足食的。
而相对的,弟弟就悲惨多了,原本精壮的躯体,几年来受尽饥馁之苦,已变
得瘦削不堪了。
弟弟被我带到新家来了,仍是一条吃屎狗。
妈妈乍一见到沦为贱狗的弟弟时,惊愕得久久无语。
弟弟却只敢对着妈妈乱吠一通意义不明的「汪汪汪」。
要说妈妈对弟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有从小奶大他的母子情,还有将近一年的夫妻情分。
两者都是深刻入心的。
如今见到他这个折堕样,难免心疼。
有心饶了他,放他做回人。
但赵县长吃醋了,不过,他不好意思明着吃,只悄悄叫我表反对。
我心里暗笑,这位新爸爸真可爱。
于是,我就向妈妈说了,我不肯饶了弟弟。
若是让弟弟继续做狗,我们家可以养着他。
若是让弟弟做回人,就赶他出去做个乞丐。
弟弟是个废人,双腿残废,站都站不起来,逐出去做乞丐无疑是死路一条。
所以,其实只有一条路可活,就是继续做狗。
妈妈并无太过坚持,见我反对,就不提了。
其实,妈妈对弟弟的感情颇为矛盾,喜欢是有一点的,但厌恶更多。
当初在陈家时,妈妈愿意视父亲为丈夫,后来又愿意委身与弟弟为妾,可是
父亲、弟弟却都不肯善待我,这一直是扎在妈妈心中的刺。
是父亲、是弟弟、是整个陈家的人,愧对我和妈妈在先。
如今陈家家破人亡,弟弟做狗苟活,都只是报应而已。
所以,妈妈狠下心肠,没再提了,就让弟弟做一辈子的狗。
做狗起码能够吃穿不愁,还想咋的,是这个理吧。
……
妈妈已是40岁了,却丝毫老态都看不出来。
还是那么的美丽迷人,而且在风韵气度上,比几年前更显得雍容华贵。
也是,毕竟如今是贵重的县长夫人,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了。
18岁的秋娘,在气质上,难以比肩妈妈的华贵,但在娇嫩上,仿佛能捏出
水来。
她们两婆媳,就像是绝代双娇。
若说妈妈是菩萨娘娘,那么秋娘就是小仙子。
话说起来,妈妈可喜欢秋娘了,宠她宠到不得了。
因为秋娘喜欢我,并非只喜欢我是县长公子的身份。
早在我还未变成县长公子之前,还是个伺候她的奴才之时,她就愿意委身于
我了。
她对我的这份纯粹的情意,让妈妈对她青眼有加,因此而认定了她就是儿媳
妇,还不惜耍手段,逼使我和她生米煮成了熟饭。
不过,就算有了实质性关系,我仍是没办法正视秋娘,总是下意识的愧疚。
正如秋娘所说,我心内奴性深种,总觉得愧对梁启斌,居然占有了他的女人。
不过,这种愧疚的心情,并无持续多久,慢慢就丢淡了。
因为回到妈妈身边后,我对梁启斌的依恋,慢慢就淡了。
我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当初妈妈失踪后,有梁启斌接替妈妈的位置,替我做
主,保护我疼爱我。
而今梁启斌离开了,妈妈又适时的回来了。
这个运气,真是太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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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