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当时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各种纷杂的念头被妈妈这一巴掌扇到了九霄云外,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的话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已经出现了妈妈等比例的掌印。
妈妈这是恼羞成怒了?
可我还没说什么啊,这一耳光挨得可是太冤了。
我后知后觉的捂住了通红的左脸,一头雾水的看向了妈妈,这一巴掌的力度明显不是开玩笑的程度,只见始作俑者的妈妈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外泄的春光,紧紧夹住了双腿,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任何打错人的愧疚,反而是一脸愤怒的瞪着我,眼底的失望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该不会妈妈误以为是我趁着她毫无防备的睡着时对她做了什么吧?
联想到刚才莫名其妙挨的一记耳光,我急忙开口解释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您自己…”
“那是怎么样?”
妈妈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一下我因为刚才的一巴掌而渐渐消停的胯下,语气平静的让我心慌,“是我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来贴到你身上的?”
对对对!
真相就是这样的啊!
没想到妈妈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白白挨了一耳光,但这次的事故属于工伤加误伤,我合理的提出一些补偿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然而妈妈接下来的话就像在寒冬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见我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妈妈似乎更来气了,抬起右手又想给我一巴掌,然而她的右手正攥着自己的睡裤,这一松手裤子又滑落了一截,露出大片白色的内裤,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倒不是说我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涉涉,纯粹就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你眼前出现你会下意识的看过去一样,妈妈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又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这下本来就接近满格的怒气直接被引爆,妈妈几乎是咆哮着吼道:“赵亮!你太让我失望了!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本以为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再次愣住了,接着就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也不再试图去跟妈妈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接起身就走出了妈妈的卧室,但我并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打开了房门,离开了这个家。
我没有选择乘坐电梯,毕竟一个红着眼眶的大男孩还是不太好意思在这种状态下出现在接近早高峰愈发繁忙拥挤的电梯里,昏暗的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头顶的声控灯发出苍白的光线,我像是一只丢了魂儿似的麻木的下着一节节楼梯,此刻我只希望脚下的阶梯没有尽头,就让我这么走一辈子该有多好,然而二十楼的高度终归是有限的,当我从楼梯间中走出时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见额头微微见汗的大姨刚好结束晨练,正在电梯前诧异的看着从楼梯间钻出来的我。
我急忙回过了头,加快了脚步想要走出大堂,然而还没走几步后脖领就被人揪住了,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我不敢让大姨看见我通红的眼眶,酝酿了片刻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巧啊大姨,我正要出去买早餐呢,要不要帮您带一份?”
“你下了二十楼就为了买早餐?”
身后传来大姨不屑的轻哼,仿佛我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我正要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然而大姨已经不由分说的扯着我的后脖领将我拽到了电梯前,电梯在这时刚好到了一楼,乌泱泱的涌出了一大泼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每个人都在为各自的生计而忙碌着,谁会有闲心去关注一个小屁孩的无病呻吟?
没一会儿的功夫满载的电梯就已经成了空闲的状态,大姨一把就我推了进去,接着自己跟着走了进来,按下了二十楼的按钮,大姨全程没有回头,也再没有和我有一句交流,我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大姨看出来什么,本身我在她面前就是有前科的,要是被她知道我是被妈妈“赶”出来的,指不定要再给我安上一些什么罪名。
早高峰大家对电梯的需求只有向下,所以我们倒是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达了二十楼,门一打开大姨就走了出去,我犹豫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偷溜,然而明明已经走出电梯的大姨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我知道这意味着我要是敢偷溜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轻易我是不敢触一个随身带着小手枪的女人的霉头的。
好在大姨领着我径直略过了我家门口,这让我长长松了口气,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姨直接带着我就找妈妈去了,话说我好像都还没进过大姨新买的房子呢,我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一向是不差钱的代名词的大姨不知道会将平平无奇的小区套房装修成什么样子,该不会我一进门就看到一座宫殿吧?
虽然有些夸张,但我毫不怀疑大姨的实力,更不怀疑这女人一向可都不会亏待自己,然而当我真正走进大姨的家时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倒不是说大姨将家里弄的多么浮夸,结果恰恰相反,朴素的过了头,四面的墙壁上只是刷上了一层简单的白漆,连瓷砖都没贴,入眼所见的家具就只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你就是跟我说这是哪个逃犯的落脚点我都相信,然而这居然是那个开着超级豪华跑车的大姨的家,虽然是大姨一时兴起随手买下来的房子,但我觉得就算如此大姨也不至于抠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与主人的心境有关了,我有些五味杂陈,家里的两个女人似乎都因为我而产生了某种改变。
大姨似乎对我的反应不以为意,也不觉得在自己外甥面前丢了面子,也不招待下初次到访的我,径直就走向了浴室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我讪讪的关上了身后的房门,多少有些担心万一妈妈一出门就看见了我该多么尴尬,大姨不知道是不是与我分离了一段时间后重新把我当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孩,居然在孤男寡女的情况下去洗澡了,也不怕我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吗?
我不无自嘲的笑了笑,趁这个机会参观起了大姨这些天生活的地方,然而客厅就这么三件套一眼就望到了头,接下来就是厨房和卧室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卧室,毕竟去厨房的话就必定要经过浴室,要是再被大姨误会我想要偷看她洗澡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然而我刚推开大姨卧室的门就急忙退了回去,脸上的温度开始升温,甚至将妈妈留下的巴掌印都掩盖了过去,卧室门正对着的就是大姨的床,大姨虽然没买什么家具也没花什么心思装修,但有一说一,仅有的这些家具怕不是就能购买普通人家一屋子的东西了,而大姨每天晚上都要用到的床自然也不必说,看着就非常昂贵,然而吸引我目光的可不是高级的床,而是在床上凌乱的铺满的各式的内衣,从胸罩到内裤不一而足,我是没有想到我会有看到衣服就脸红的纯情的一天。
我这才想起来女孩子的卧室也是禁地之一,轻易是不会允许男人这种生物踏足的,要是平时的话我必定要狠狠扑到大姨柔软的大床上,将脸埋在大姨的内衣堆中滚来滚去,然而现在的我却是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仿佛一切事物在我眼里都已经失去了色彩。
重新退回到客厅的我选择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打开了100寸的电视,大姨也在此时打开了浴室的门,裹着一条浴巾,浑身冒着蒸汽就走了出来,然而她却注意到我这个色小鬼居然没有往她这边看上一眼,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或者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姨深深看了一眼我脸上渐渐消肿,几乎快要消失不见的巴掌印一眼,回到了卧室。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姨再次走了出来,身上依然是一条单薄性感却又不失分寸的睡裙,她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靠,以一个对女生来说极其不雅的葛优躺的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沙发的另一侧,甩掉了小脚上印着人物图案的拖鞋,白白嫩嫩的小脚丫还散发着刚出浴后的一丝残留的热气,却毫不留情的踢了踢神游天外的我,“快去给我下碗面条,多加两个鸡蛋,少放点葱花。”
发号施令完的大姨自顾自的拿起了遥控,也不问一下我是不是还要看就换起了台,本来还在发呆的我只好无奈的起身准备去厨房下面给大姨吃,却见半倚在沙发上的大姨睡裙的裙摆短到了引人犯罪的程度,两条修长性感的大长腿肆意架在茶几上,没有穿丝袜的大姨别有一番风情,我的嘴唇不由得有些发干,急忙转移了视线,将被大姨乱甩而其中一只飞到了茶几上的拖鞋拿了下来,结果却发现大姨拖鞋上印着的是一个卡通的人物头像,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我却看越觉得眼熟,怎么跟我这么像呢?
大姨该不会特意定制了这么一双拖鞋,天天把我踩在脚下吧?
怪不得我最近这么背呢…
我也不敢多问,此时我最怕面对大姨,要是被她看出了什么要在人精的大姨面前圆过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别说脸上还残留着妈妈留下的巴掌印,所以大姨让我去下面正中我的下怀,我巴不得能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大姨,就算大姨没有让我去做饭我也打算先屎遁半个小时再说。
摆放好大姨的拖孩我就快步走进了厨房,该说不说,大姨一个煮方便面都能把锅烧了的人,家具倒是没几样,厨具可是一点都不少,齐全的就跟在逛超市摆放厨具的样板间一样,大姨该不会在偷偷练习做饭吧,这个念头在我打开了冰箱的时候就得到了验证,双开门的冰柜里塞了满满当当的食材,而且可不是那种拆开包装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行的速食食品,而是货真价实的蔬菜和各种肉类,而且看起来还很新鲜,难道大姨已经达到了可以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境界了吗?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万一大姨非要给我露一手可就不好办了,不吃是死,吃,好像也是死,不是我看不起大姨的手艺,我的身体实在是经受不住黑暗料理的再次摧残了。
我打量了几眼冰箱内的种类,选了些青菜和肉类简简单单下了两碗面条,我自己也还没吃饭呢,饿虽然是不饿,但吃饭应该也能为我争取到一点时间。
我端着碗筷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大姨还没有将脚从桌面上收回来的自觉,我行我素的按着遥控,似乎在焦急的寻找下饭的素材,我可不会惯着她,拿起一根筷子就在大姨白嫩的脚心戳了一下,“嘶~”,大姨怕痒的缩回了脚,斜了我一眼哼了句:“烦人!”
不过大姨并没有再将脚搁上去,而是重新穿回了拖鞋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再次返回厨房将我自己的那一碗端了出来,正准备开吃,大姨忽然又说道:“去给我换双筷子!”
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我拿的是她的筷子戳了她的脚丫子,明明刚洗过澡,自己还嫌弃起自己来了,我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我手上干净的筷子放到了大姨的碗,换过那双戳过大姨脚心的筷子就吃起面来,大姨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小脸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轻啐了一声:“小变态!”
恨恨地拿起筷子吸溜起自己的面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