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大姨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好笑,我自然不会拒绝这点小事,艰难的将那个大号行李箱从架子上抽了下来,轻轻放到地上。
“大娘,您这箱子装的什么东西啊,咋这么沉呢。”
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卸下来可一点不比放上去轻松多少,好在休息了这么久,我的体力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年轻真好。
老奶奶连连道谢,不好意思的说道:“去城里看我儿子,从老家里给他带了几个自家地里种的地瓜,儿媳妇是城里人,嫌脏,我只好带回去了,唉,攒了这么多我和老汉又吃不完,吃不到一半就得坏了,糟蹋了粮食哟。”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她儿媳妇多过分,我只觉得她儿子不是个东西,大娘看起来年纪也不轻了,人家独自一人千里迢迢的带着我一个年轻人扛起来都觉得吃力的东西过来看你,你就因为媳妇的一句话,让自己老娘一个人又原路带回去?
身为男人、作为儿子就这么点担当吗?!
壕爽的大姨上线了,直接从钱包里抽了五百递给了老奶奶,笑着说道:
“阿姨,既然您吃不完的话不如就卖给我吧,正好我家人多,尤其是我孙子,特别喜欢吃地瓜。”
大姨不出所料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奶奶惊讶的打量着我。
“哎呦大妹子,没看出来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啊,我还以为你顶天了二十七八呢,这钱可太多了,你们城里人不了解行情,在我们村这么点地瓜就最多就几十块钱,不用这么多的。”
老奶奶连连将大姨递过来的钱推回去,看得出来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阿姨您眼光真准,我今年刚好二十八,还没结婚呢,这孩子当然不是我亲孙子了,当年在垃圾桶旁捡到了他,原本看那个小模样水灵灵的就捡回来养养看,没想到越长大越好色了,居然还敢开始偷他妈妈的内裤了。
唉,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可不容易了,本来还指望他长大以后能有出息,给我买一套大别野,就怕他还没成年就让人抓到牢里去了。
这些可是你们自己家里种给儿子吃的,肯定是精心照料的纯绿色食品,我们还是捡了个便宜呢,当然不能按市场上的行情算了,再说了我也没袋子装,箱子也一并买下了了,您别嫌少才是。”
大姨再次把钱递过去,大娘一时间消化不了大姨话里惊人的信息量,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被塞上了五百块钱。
老奶奶连忙又是一阵使不得,国情特色推搡了一阵之后,老奶奶最终还是收下了,开开心心的走了。
大姨对人心的把握可见一斑,不管是五百还是五千,对于大姨来说都没什么区别,而对于老实巴交的大娘而言,你出价越高,她心里压力和愧疚就越大,良心上也过不去,五百这个数,精准而优雅。
只是大姨嘴上这火车跑起来真是没个把门的,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惊的我直冒冷汗,还好妈妈离的远,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自然不敢就偷妈妈内裤这种事情和大姨互怼,虽然我没有做过,但是在公共场合和别人争论自己没有偷妈妈内裤这件事本身还不够社死吗?
看着满满一大箱子的地瓜我陷入了沉思,可曾听说过有人拉着一箱子的地瓜去旅游的吗?
要是大巴得停在离那个什么丘陵村很远的地方,我就得一路扛着这个箱子走过去了,底部的轮子可承受不了多久这个重量。
“大孙子,发什么呆呢,还不快把箱子放上去。”
大姨躺在靠背上发号施令,当起了甩手掌柜。
我有些不满的说道:“您可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呢,知道这个箱子多重吗?”
我只是例行吐糟,本来也没指望金枝玉叶的大姨会下基层体验民间疾苦。
谁知大姨蹭一下站了来,冲我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退下。没用的东西,你老姨这么多年的铁是白撸的吗?本座只需三成功力,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姨撸了撸袖子,尽管身上的短袖并没有这个功能,娇弱的纤手握住了把手,正待发力,又有几个人走上了车。
我连忙从走廊中间退到旁边,让出了道路,大姨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见两个梳着复古的非主流发型,染得五颜六色,戴着夸张的美瞳,穿着超短热裤和露脐装的小太妹先后走了进来,白花花的大腿上各纹了一只蝴蝶,加上两条花臂,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好女孩,就差在口袋里装两包水泥灰了。
她们上车后左右扫描了一下车厢,目光一下就放在我身上,毫不害羞的上下打量着我,却也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只是一路向我放着电,路过了我的身边。
接着就是一个满脸横肉,左侧脸颊上还有一道几公分刀疤的社会中年登上大巴的二层。
刀疤脸也是扫描了一下车厢,看到妈妈的时候眼睛都快突出了来,却又打量了旁边的弭明诚几眼,有些悻悻。
刀疤脸继续张望着,紧接着就看到了大姨,又连忙看了几眼妈妈,脸上的淫邪之情掩饰不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本来一路上看着妈妈和弭明诚有说有笑的,我酸的牙都快倒了,这会儿又来了个不开眼的,弭明诚我暂时动不了,你要是敢跟我妈妈说上一句话,今天不让你进医院我就不姓赵。
刀疤脸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摆出一幅混混模样,企图以社会人狠厉的目光,和脸上的刀疤将我吓退,可惜这一套吓一吓小学生和初中生还行,我可是高中生了。
刀疤脸见我不为所动,面色有些不悦,也没有生事端,嘴里嘀嘀咕咕的向车尾走去。
路过弭花花身旁又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走着,我差点没忍住一脚揣在他腰上。
大姨看都懒的看刀疤脸一眼,仿佛在她眼里这种人就跟空气一样,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大姨刚要继续演示自己霸王扛鼎的伟力,结果又上来了一个人,这次是个女孩子,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暗红色渐变的发梢搭配黑红渐变的长裙,透着一股冷艳出尘的气质。
可惜并不是非常漂亮,只能算作一般意义上的美女,化化妆的话也算是能收获舔狗无数的禁欲系女神了,那股清冷淡薄的气质简直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的征服欲。
长发美女微微低着头,径直走进了车厢,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的身影,却发现她居然径直走向了车尾,那个刀疤脸正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左拥右抱搂着那两个小太妹。
万幸的是并没有发生冷艳美女一屁股坐在刀疤脸身上这种惊掉我眼球的事情,长发美女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倚着窗台,托着腮帮,看着远方,眸间带着淡淡的哀伤。
这个长发美女肯定认识那三个人,不然一般人看见刀疤脸这幅德行,为了不惹麻烦都会尽量的避而远之,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单身的女孩,居然就这么自然的坐在那个人附近。
直觉告诉我,这个小姐姐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幸的事情,大概率和后面那三人有关。
我有些唏嘘,却也不会自作多情到主动去深入了解一个陌生人的地步,我不是超人,没办法阻止所有的不幸,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保护我身边之人,仅此而已。
大姨等了一会儿后见终于没人上车了,这才又重新握住了箱子的把手,猛一使劲……
没能提起来。
大姨脸色微红,狠狠瞪幸灾乐祸的我一眼,在两只手上吐了几口莫须有的唾沫,似乎这样能给她增加力量加成一般。
大姨深吸一口气,沉腰下马,扎了个马步,一手握住把手,一手托在箱底,竭尽全力的往上举着,满载地瓜的大号行李箱颤动着,居然缓缓的开始上升了。
大姨整张俏脸憋得通红,大腿激烈的抖动着,箱子被她越举越高,竟已被她抱到胸口的位置了。
妈妈早已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看见又是大姨在作妖后,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
“腰…腰…腰….腰!!!”
大姨已经托举到了最后的关头,然而箱子停在肩膀处就再也不动了,往上上不去,放下又不甘心,大姨的力气还真是惊人,要不是昨天因为闹肚子削弱了几分气血,还就有可能让大姨举起来了。
我也是担心大姨受伤,听到大姨叫喊,第一反应不是去帮大姨接过箱子,而是双手按在了大姨的腰上。
大姨的上衣被高举的胳膊带动着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腰线,我的手一按上去,小半个手掌直接接触到大姨细腻的肌肤。
我心神一荡,扭头观察了一眼车厢:那对小情侣正搂在一起一人一个耳机看着iPad;两个男人对于各自目的地的耗时很有自信;早就东倒西歪的呼呼大睡;刀疤脸旁若无人的将一个小太妹压在座位上拥吻着,长发的小姐姐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如她刚刚上车那般;至于弭花花,这只呆头鹅从头到尾戴着耳机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就不知道去缠着弭明诚吗?
确认了环境安全,也不存在着走光让人占了便宜的风险,大姨此时无暇他顾,我偷偷的将手从大姨上衣的下摆处伸了进去,两只火热的手掌分别按在了大姨的柳腰上。
我假模假样的问道:“腰?腰怎么了?我看看。”
手上占着便宜,立场可不能丢了,我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手掌轻轻前后摩挲着大姨细腻的冰肌,假装在检查着什么。
大姨的纤腰不堪一握,双手的指尖差点就要碰在一起。
大姨将女子的力量和柔软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指腹上下剐蹭着大姨因用力过猛而隐隐显出的马甲线,沿着那分明的曲线滑弄着。
我注意到大姨手上的鸡皮疙瘩全部炸起,女孩子的腰绝对是禁区,更何况是没有衣物的阻隔,直接的肌肤相亲。
我亲昵过度的举动让大姨浑身不自在,此时却又脱不开身,大姨紧咬着牙关,话都已说不出来了,力气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
我一时得意忘形,右手中指不小心戳进了大姨的细长椭圆的肚脐,大姨浑身一颤,如平地惊雷般的一声暴喝:“我!说!腰!快!断!了!啊!!!”
大姨不知从拿来冒出的力气,难道是我的中指给她度了真气?
大姨一个挺举,将行李箱整个举了起来,猛地丢进了行李架上,整排架子剧烈摇晃着,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从不小心激发了大姨的小宇宙开始,我就已经将作恶的手抽了出来,顺带着将大姨的上衣拉好,盖住了露出的曲线。
余光却发现弭花花瞪大了双眼正直勾勾的看着我,这小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怎么老是能抓到我的马脚,难道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我将双手伸进大姨衣服里‘检查’没有。
大姨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想起自己这个姿势不是正好把屁股撅了起来暴露给那个小变态了吗?
大姨又连忙转了个方向,却发现全车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唯独妈妈处变不惊,不动如山,自然是对自己这个姐姐跳脱的行事风格见怪不怪了。
大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良好的教养让她对自己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有些羞愧,道过歉之后就连忙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我这个罪魁祸首还杵在那里。
大姨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往下一扯,我就被大姨拽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大姨放在眼里了啊?!占我的便宜占上瘾了?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
大姨的声音充斥着怒火,但还是克制着音量,我这才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大姨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大姨和妈妈不同,可不是妈妈那种可以徐徐图之的性子,经过我这么多天的观察,大姨应该更吃强硬的那一套,渴望的是被征服的感觉,我的小偷小摸反而会降低大姨的好感度。
以大姨的阅历,我这点道行自然是瞒不过大姨,当下也只能狡辩道:“您刚才喊的那么急,又不说清楚,我寻思着总不能是切克闹吧,我担心您的A4腰出了什么问题,这才万不得已扶住了您的腰。”
“我让你把箱子接过去,谁让你扶我腰了,再说了你只是扶也就罢了,你的爪子伸进我的衣服里乱摸又是为了哪般?”
“我这不是为了确认您有没有受伤…”
“滚滚滚。”
大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不想看见你了,去后面和花花坐一起。”
大姨态度坚决,我只能悻悻起身。
弭花花这只呆头鹅从上车开始就戴着耳机闭目养神,一点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这是打着梦里什么都有的算盘吗?
我站起来的时候弭花花刚好拿起了手机,点击了一下屏幕,我的目光下意识的聚焦在屏幕上,我原以为她是在听歌,最不济也得是小说相声之类的,万万没想到,屏幕上居来来回滚动着的是 unit—12。
这呆头鹅心到底有多大,才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听英语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