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莱姆郡阴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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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格莉德每天的生活流程相当简单,从修道院中间的集体宿舍里面的床铺上醒来,折叠好自己的被子。

  

   然后开始自己每天的工作,在莱姆郡教区中最大的教会开始每天的任务,对于在莱姆郡的三一堂中的人们来说,最辛苦的工作毫无疑问就是打扫卫生——三一堂是莱姆郡教区首屈一指的大教堂,理所当然的就是莱姆主教坐堂,当然同样理所当然的是它很大。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教会和教会周围来往的人群数量巨大,因为打扫就成了一件大差事。这既是教会医院的工作范围,也是修道院的修女们每天任务。

  

   大多数时候仅仅只是打扫就能花掉西格莉德每天的大把时光。

  

   对于她来说每天剩下来为数不多的时光也都有别的任务要执行。因为自己曾经展现过自己非凡的战斗天赋以及坚定的意志,被教会内部的武装部队“拉撒路骑士团”吸收为了成员之一。

  

   这本来应该是相当光荣的事情,但对于她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事——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平常的工作就可以不用做了,反而每天还要抽出来两个小时加班练习自己的武术技巧。

  

   简单来说这就是西格莉德每天最烦恼的事情,她想要好好地休个假,享受一下安逸而和平的莱姆郡阳光。

  

   明明自己生活在一个每年都有充足的降雨和阳光,一到收获季节空气中就会飘满柑橘味道的美妙小镇,但是自己却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工作和训练上。

  

   而教会中有些修改了自己的修女服的开衩,露出了自己的大腿和腿上穿着的长袜,甚至每天做了一点点象征性的工作之后就可以请假外出游乐——不用多说,别说是一般修女,哪怕是她这样的“拉撒路骑士”都没有那么容易请假。更别说教会中对于服装的要求还是相对来说比较保守的……

  

   有这样的修女在教会中来回走动,那就说明她们肯定收买了神父,不然她们不可能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来回出入。当然相比起穷的掉渣的修女收买超级有钱的宗教人员,其实西格莉德更加相信这群人的特权十有八九都是通过坐上了大主教的升职器了。

  

   收回自己选的有些肮脏的毫无根据但是大家都愿意相信的推测,西格莉德,或者以大家的昵称“西格莉”来称呼她,今天的日程有些不太一样。

  

   “早上好,西格莉,天气真不错对吧,请问你早饭吃了吗?”

  

   “是的,天气不错,”西格莉身上穿着教会修女常见的黑色长袍,并没有想要多闲聊的意思,她把自己额头上面垂下来的银色长发绾到了耳后,“我正打算去村口的邮局,昨天有人说有一封林白岭的信送到了这里,昨晚我没来得及去邮局,我正打算前往。”

  

   “西格莉修女~”远处一位身着衣服有点破破烂烂,光着脚的小男孩正在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手中还举着一封尺寸不算大的信封,“邮局有你的信,我帮你拿过来了~”

  

   镇子上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西格莉修女,她很漂亮也很正直,大家都喜欢和她打交道,看到镇子另一头的邮局有修女的信,当然会帮忙跑腿的。

  

   “谢谢你,汤米,”男孩在一串欢笑中,和周围突然冒出来的小伙伴一起离开了,只留下了手中的一封小小的信笺,上面用高档的火漆和丝带做的封口,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就连信封也是用埋了金线的纸张制成的,西格莉对着身边的男性修士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信封,“看起来这里的小伙们还是相当乐于助人的。”

  

   “当然了,西格莉修女,牧首每年都会来莱姆郡访问,每次他都对本地的风气做出了高度评价,我还有别的工作,就不奉陪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闲聊得太多了,穿着棕灰色长袍的男修士转身返回了教会。修女把信件放进了自己黑色长袍的口袋中,然后继续自己的打扫工作。

  

   或许是因为特别好奇这封信里面的内容,她本来慢慢吞吞的东西加快了三分,半天的工作就在两个小时里面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时间,她可以到修道院学校的书库慢慢研究,只有那里有提供纸笔的书房。

  

   确定了没有人跟着自己,她快步走到了书房当中,心跳的速度有点快,她在这封信上面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最开始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只是感觉上面的火漆印章稍微有点眼熟。

  

   但是当她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一点——这封信上面的火漆确实是自己认识的图案,穆克家族,在本地颇有名望,在林白岭有一座令人艳羡的豪宅,还有好几百公顷的山坡与树林。

  

   据传这个家族已经在此处生活了几百年了,积累了不少的财富,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坊间也传闻这个家族和不可名状的邪恶签订了契约,只不过西格莉以前都是把这些当做空穴来风的留言,从来没有认真看待过这些流言。

  

   但是这封信让她重新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她回忆起来,自己确实有一位很多年没有见面过的姐姐,在穆克家族的庄园中做佣人的工作。

  

   西格莉用书桌抽屉里面放着的拆信刀把信封切开,取出里面洁白的信纸,纸上印着穆克家族的水印,写信的人写得一手好字。

  

   新的内容不长,西格莉也只是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一遍。

  

   “尊敬的西格莉德修女:

   您好,

   ………………”

  

   信中除了寒暄和问候的内容,里面写了自己姐姐近几年在庄园中认真工作,用自己的工钱投资了庄园里面和小镇上产业,稍微去赚了一笔钱。但是在今年的早些时候,忽然感染了斑疹伤寒,健康状况很不稳定,最终在几天前不幸去世。

  

   说实话,西格莉在接受洗礼并加入教会前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姐姐了,此时她信中姐姐的形象都有点模糊了。

  

   但是现在看见信件里面提到了自己姐姐的名字的时候,她好像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坐在树下眺望远方的景色,这画面就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脑海中,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姐姐……这一切都让西格莉德充满了怀念的感觉。

  

   她把折叠在一起的第二张信纸拿了出来,接着上文,这位在信件里面的自称是保罗.穆克提出了他的请求。

  

   姐姐在家族庄园里面工作多年勤劳又诚实,对于穆克家族来说不仅是佣人也是亲密的朋友甚至是没有血缘联系的家人一般。

  

   现在邀请她前往林白岭的穆克庄园,犹豫感染病的原因,姐姐的尸体已经下葬,但是她留下来了一笔还算丰厚的财产等待继承。

  

   “……这意思是我要变得富有了吗?”

  

   虽然听起来还是感觉相当奇怪——偏远地区,豪华庄园,继承遗产,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说不定这只是一群住在远离大城市的有钱人呢?

  

   “这个提议看起来不错啊,”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的男人出现在了西格莉德身后,他手中拿着一本厚实的账本,这是教会中的司簿,他每天都要来图书室在账本上记录教会的吃穿用度,“西格莉修女,你考虑得如何?”

  

   就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毫无疑问看到了信上面写的内容,本来还想要躲着人的西格莉德见状也只能全当无事发生过,装作很平静的样子:“相比起这一笔遗产,我更挂念的是我的姐姐,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过她了,没想到竟然是永别。”

  

   “父教我们,要珍爱自己的家人,这只是他的一点小小的教训,但是你还有其他的家人们,你一定要珍重他们。”

  

   礼貌性地互相问候了几句之后,司簿转身前往了另一边的书桌上,开始记账。西格莉则把自己的信件折好收进了信封里面。她准备和这里的主教询问一下请假的事宜……事有蹊跷,但不管是真的继承遗产或者是有人正在以继承遗产的名义和她耍花招,她都有足够的信心对付就是了。

  

   戴上了自己的佩剑和念珠,修女西格莉德,此时不仅是修女也可以是骑士西格莉德。

  

   身上简单地佩戴了一些武装之后,她找到了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奋笔疾书的主教,她开口打断了主教的工作。

  

   “主教阁下…”她看着正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奋笔疾书,他似乎正在研究某些数据,当然他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有什么事吗?西格莉德……骑士,”主教注意到了西格莉身上已经佩戴上了拉撒路的徽章和挂在左边腰间的佩剑,“看起来你已经完成了着装了,是有任务吗?”

  

   拉撒路骑士团的成员进行任务的时候可以不通过任何人的同意进行他们认为必要的行动,但是鉴于西格莉德在骑士团的身份之外依然有一层正常的修女身份,为了避免之后的工作中出现的可能的问题……当然还是和自己的主教请个假比较好。

  

   已经年到中年的男人看了看西格莉,随后继续低头写写画画:“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前往林白岭的道路曲折还有恶霸出没,你可以跟着今天前往林白岭的车队一起行动,他们应该也很乐意与教会骑士同行——而且还能带来点额外收入,我也听到有人传说西格莉德骑士觉得自己手头有点紧。”

  

   这下尴尬了……怎么感觉好像主教全都知道了…尽管如此西格莉德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是保持着有点僵硬的笑容,但是主教并没有真的为难西格莉,只是让她就这样离开了。

  

   ——————————

  

   两天后,

   林白岭,

   穆克庄园。

  

   从来没有来过林白岭的西格莉以为这里只是几座没什么人烟的小山,还有包围在小山之间的农场牧场林场以及一座豪宅。

  

   但是等她到了林白岭之后,情况显然不是如此,在穆克庄园之外还有一个村庄,居民生活看起来不算富足,大多都是低矮的小房子,田里面种着的蔬菜都是蔫了吧唧的,畜栏里面见不到猪或者羊。

  

   甚至白天在这个小村镇里面都见不到几个人,虽然这个能够以农忙时期还没来作为解释,但是等到西格莉来到了小村子里面的小教会的时候,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让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外面的阳光正在发送着懒散而并不温暖的阳光,小教会的窗户很小,里面几乎没有自然光射进来,唯一稍微大一点的窗户只有在主祭台后面的彩色玻璃上面正透过一些光线照射进来。

  

   就一般情况而言,彩色玻璃上面绘制的都是宗教故事,但这里的彩色玻璃看起来只是一大堆毫无意义的色块组合在一起,仔细一看却好像能看到当中有一些轮廓或者人影…

  

   越是好奇地观察,就越是感觉当中正好像一些黏稠的东西正在不断地蠕动,尝试着从玻璃中间爬出来一般。

  

   “这位修女?”苍老的声音,就好像是生锈的锯子正在对一块朽木切割一般,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又有点厌恶,西格莉好像突然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老头。

  

   不能说他是瘦削,甚至于用干瘪来形容都不算过分,双眼深陷在眼窝中间,肌肤看起来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般散发出来的灰色。他脸上还带着相当可疑的笑容,他看着西格莉,一点点靠近她的方向:“下午好,您就是西格莉修女对吧,欢迎来到林白岭教会,不知道您来此处有何贵干,是莱姆郡主教嘱咐的工作吗?”

  

   老人脸上带着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除了这点之外,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正常了一些。

  

   “我来林白岭是因为有一些私人的事务,要前往穆克家族的庄园。”西格莉德站在老头对面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他身上穿着的粗布的长袍一看就是教会的服装,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避开面前这个人。

  

   “穆克庄园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顺着小镇东面的路,跨过两座桥就到了,如果你现在出发说不定还可以在晚饭前赶到那里。”老牧师背过双手,转身准备离开,“我要去看看地窖里面的葡萄酒情况如何了,如果西格莉修女愿意赏脸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前往。”

  

   和这样的男人,一起去阴暗的地窖里面……看葡萄酒?西格莉德评价是“算了”。她婉拒了老牧师的邀请,转身离开了教会。

  

   这时候小镇的道路两边倒是出现了不少村民,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是从自己的房子里面走出来,看向走在路中间的西格莉。

  

   他们不靠近,只是走到路边,盯着她,目送着西格莉从村中离开。现在西格莉是真的确定了这个小村子里面十有八九是没有什么正常人的。一个个形容枯槁,皮肤看起来就和树皮一般的样子。

  

   西格莉甚至不能从他们的身体上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甚至观察起来西格莉都看不到任何他们呼吸时候胸口的起伏……这群人真的是活人吗?真的好奇怪…

  

   不过索性,老牧师作为看起来唯一能和别人交流的人类,他倒是没有欺骗自己,顺着一条路况相当不妙的土路……知道穆克庄园附近路况才好转了一些,变成了大片扁平石头铺成的如同古罗马石头路一般的道路——道路虽然平整但是杂草丛生,看起来就好像是有好几年已经没有人维护过了。

  

   面前的穆克庄园的建筑,虽然豪华,但是依然隐藏不住在豪华的气息下面那种破败与腐朽的味道。

  

   砖石制成的墙面上,装饰掉落石雕风化,甚至隔着几十米,在庭院的入口就能闻到那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

  

   “下午好,您就是西格莉小姐吧?”

  

   西格莉站在大门外面驻足了几分钟,一位穿着干净但是破旧衣服的中年人从房子中走了出来,和小镇上的人不太相同的是,虽然他看起来也浑身缺乏生气,但至少比那群村民看起来要更像活人一点。

  

   “是,是我,我是来处理一些和我…姐姐有关的事情的。”

  

   “啊,当然,请进,”男人打开了铁门上已经生锈多数的锁,“让您见笑了,自从前段时间庄园里面爆发了伤寒之后,打理庭院的佣人们要么得病死了,要么就离开了,穆克家族的荣耀好像在一夜之间就成了过去……”

  

   看起来似乎是老管家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领着刚刚到达这里的西格莉走向了庄园中的大宅。

  

   “……很抱歉,房间和庭院看起来可能都有些杂乱,我们人手不足,当然您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西格莉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腰间的佩剑,他也补充了两句,“我们这里有专门的祷告室,您也可以在庄园的武器库里面保养您的武器,大约半个小时后开饭,我会回来找您的,请不要在房子中乱走……”

  

   他的声调变得有点奇怪,让西格莉感觉他好像正在隐藏着什么东西不让自己发现。

  

   “嗯…我是说,虽然穆克庄园里面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但是毕竟很久没人打理……而且容易迷路,请您等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就可以了。”管家的解释看起来反而好像越描越黑了,但是他此时已经把西格莉领到了客房门口,就好像是逃跑一般,将钥匙交给了西格莉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奇怪…奇怪的村庄,奇怪的庄园,甚至连这个最开始看起来好像是唯一一个正常人的管家都这么奇怪…这里好像每个人都不太正常。

  

   当然,这一天后来的晚宴倒是相当正常,完全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西格莉注意到了整座豪宅里面打理家务事的只剩下了管家和他的婆娘,那个女人身材有些发福,不爱讲话,甚至手脚都不是很灵巧,不过搬运柴火的时候力气倒是很大。

  

   晚宴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菜品,在穆克庄园的这个状况之下,众人看起来已经不是很在乎礼仪方面的问题了——坐在主座上面的是家主,虽然精神状况不错,但是显然身体状况堪忧,他很瘦,而且佝偻着身体藏在了高椅子下面,显得更加瘦小了。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的双眼好像有些问题,总是歪着看她,这似乎是大少爷。

  

   她反而对二少爷更加感兴趣,他看起来好像是房间中所有人里面病得最厉害的人,腹部病态地膨胀起来,就好像是感染了血吸虫一般。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明明是地主却换不上干净衣服…看起来这里真的缺人手。

  

   众人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正常的吃东西而已,至于晚饭倒还算可口,汤里面有些食材自己都没见过。她吃完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下了正在用餐的一家人,还有同样坐在桌边的管家和他的婆娘。和这群人待在一起感觉可太压抑了。

  

   ——————————

  

   这样的生活或许在第一天或者第一周会很难适应,但是随着生活逐渐继续,西格莉似乎感觉到了这户人家除了身上各有各的毛病之外,其他地方好像还挺正常的。

  

   甚至这个有些奇怪的家族完全不像一般的贵族,他们很有耐心,对于偶尔可以看见的村民和少数几名佣人都相当宽容,也完全没有嚣张跋扈的样子。

  

   西格莉每天的工作也从教会中的打扫卫生和杂物变成了在穆克庄园里面整理家族的账目——准确地说是整理和自己姐姐有关的账目,她的姐姐给自己留下来的东西远远不止信件中说到的“一些浮财”。

  

   她给自己留下来了一大笔现金,这都是她这么多年工作省下来的工钱和穆克家族的赏钱,折合下来,至少能兑换30盎司的黄金。

  

   更别说还有不少借出去的债务,以及村子里面一些产业的投资,她在穆克庄园一待就是几个礼拜。

  

   当然,自己的姐姐在这些物质的,充满低级趣味的财产之外,还有些高级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收藏品。这些也全都堆放在了豪宅的阁楼里面,听说她收藏了好几幅画作,都是从16世纪的翡冷翠画家那里传下来的遗作。

  

   虽然西格莉不觉得以自己的姐姐这样的教育水平能识别得出来某一幅画是不是赝品,但如果是赝品,只要画工精美,一样可以卖出去不少钱。

  

   在几周的相处之后,以为自己好像认清了庄园中的几人的真实状况的西格莉,却越发觉得村子里面的村民和教会的奇怪了,虽然不能说村子里面的村民完全昼伏夜出,但是很明显他们在傍晚之后更加活跃一些。

  

   甚至村庄里的大广场,在晚上还经常举办篝火晚会,看起来并不像是庆祝会,而是一群人正在进行的宗教仪式。西格莉曾经看到过几次,村中每次有人失踪之后,村民就会把他的东西丢到火堆里面,然后一群人木讷地站在火堆周围,看着窜天的火焰熊熊燃烧。

  

   以这个篝火晚会开展的频率来说,至少每周都会有两三个人的东西被烧掉,也就是说每周都会有两三个人消失在村庄里面看。

  

   西格莉某一天在村子办事的时候对老主教提问过,虽然站在他的面前就会让自己的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村子里面的事情体温他准没错。

  

   “你说失踪啊…大家只是不承认他死了,所以说失踪…”老主教坐在教会的长凳上,这个教会除了他之外也有几位修女和修士,当然他们也一样是形容枯槁如同木偶和干尸,“这里附近的山上和树丛里面经常出没各种猛兽,还有怪物……大家都知道他们死了,所以才把这些东西都烧掉,但是又拒绝承认死亡的存在…这大概就是矛盾的人类吧……”

  

   相当勉强地解释,听起来就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说法,但是西格莉自己又没有调查,只能脸上带着假装的微笑对老主教的话表示同意,她能能感觉到老主教正对着自己瞒着某些东西,绝对不对劲…自己需要调查一番。

  

   西格莉以为自己绝对理性,但是每次进入到教会中,看见墙上的绘画和彩色玻璃上面杂乱但是又有点规则的图案,脑袋就会觉得嗡嗡作响。而每次从教会中离开,自己心中对于“真相”的渴望都在朝着“偏执”更进一步。

  

   只不过这一切她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

  

   和往常一样,自己完成了在村子里面的一些工作——清点磨坊里面的财产中属于姐姐的股份,催了一下正在做农具的铁匠铺的债,得到的回应也和之前几次来一样,磨坊的管理员白天总是睡觉,而铁匠铺中正在打铁的男人惜字如金,每次只是和她说“在宽限几天”之类的话,再找他搭话就怎么也不开口了。

  

   这村子里面真的没有任何正常人,他们麻木的就像是树干一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他们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隐瞒着自己…

  

   正在返回庄园路上的西格莉越想越不对劲…她认为自己必须行动起来了,今天就算了,太晚了,明天自己一早就要到镇上,然后用自己骑士团的身份…

  

   当晚,享用过晚饭之后的西格莉如同往常一样对管家和家主道谢之后,返回了自己的客房。大少爷想要邀请她一起去会客室坐一会,喝杯茶。

  

   以往西格莉会同意,并且两个人会聊一些关于天文或者民俗学的知识。但今天她没有同意,而是拒绝了大少爷的邀请,她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早点休息,毕竟明天还要早起。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只听见自己的身后,大少爷说了一声“真是可惜”,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男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充满了高傲的意味,就好像是自己刚刚拒绝了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施舍一般。

  

   这让本来心情不是很好,情绪有点混乱的西格莉更加不爽了,她没有质问大少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直接返回了客房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一晚,心烦意乱的西格莉…在梦中见到的东西和往常不太一样,甚至这个场面可以说是有点吊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梦好像也确实揭示了一些自己不太了解的东西的一角,这可能就是这个小村庄和庄园的真相也说不定呢。

  

   ——————————

  

   “无名无形者~啊~可敬的大神…可怜可怜这个充满苦难的灵魂吧…哈哈哈…嗯哈哈哈……”戴着面具,拿着仪式匕首的人正站在一个如同教会主祭台上的位置,只不过他身前的不是讲台而是一张桌子,上面正捆绑着一个银发的女人,身材性感而又丰满。

  

   西格莉的视角固定在讲台下面,前面还有好几排长椅,周围也是拥挤着难以形容数量的人,人头攒动——明明自己看见的这个教会中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才对。

  

   “他,正在上面,他的地方,等待着我们。兄弟们,哈哈~哈哈,格拉伊…格拉伊…您正在邀请我们…前往乐园中团聚!”

  

   为阴暗的教会场景里面照明的火把原本散发着晦暗的黄色光芒,但是在主祭台上的人几次呼唤那个不为人知的名字“格拉伊”之后,橙黄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紫粉色…一种难以理解的火焰颜色,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西格莉好像在梦中闻到了有些微妙的气息…就好像是面前不远处的人……是正在发情的自己。

  

   不对,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呢…虽然银发很少见,但是自己怎么会成为祭品…而且是正在发情的那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这是假的…没错,一定是假的。

  

   自己要在现实中找到这个地方,然后将它摧毁,主祭台…长凳…火把…还有这群人的脑袋和这款假教会…砸毁,烧毁,炸毁,碾成粉末!再在上面撒上一层盐……

  

   就算她的意识正在梦中一点点崩溃,但明明是自己梦,场景却没有一点点影响,依然清晰…甚至在自己的情绪波动之后好像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不对劲,但西格莉没有注意到。

  

   她就正在一点点变得越来越偏执的过程中,目不转睛地看着主祭台的人…视野范围变得越来越窄,甚至自己连转头都做不到,只能盯着…“自己”。

  

   看着上方的仪式匕首落下,扎进了“自己”的小腹上,明明身上穿着衣服,但是西格莉还是看见了小腹上有些奇怪的“纹身”正在散发出同样粉色的光泽,如同某些三流画家用弯曲的线条与自己的性器官为原型绘制了一些难以理解的扭曲图案。

  

   仪式匕首扎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没有任何血液流出来,反而只是从她的私处——正好这个角度看到的,流出了不少晶莹剔透的黏液。

  

   但正在梦中的西格莉却同样也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正在身体中扩展开来,正好就是从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小腹上同样的位置,酥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进入到了兴奋的状态中。

  

   手脚发软,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指深入到双腿之间好好的探索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是梦中的视角的这个身体就好像是定住了一般根本动不了。

  

   相反自己眼中看到的身躯就好像正在尝试着自己想要做的动作,只不过“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牢牢捆绑……同样…动弹不得……

  

   “!!”

  

   这…这到底是…西格莉原本只是不停在对自己暗示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但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看到的事情…浑身流满了细密的香汗…

  

   因为快感的作用,如同电击一般的刺激感在她的头脑中跳动,无法动弹的身体只能无意识地挣扎着自己的身体。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西格莉“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居然变得有些湿乎乎的了,黏稠的液体正在不断从她的身体中淌出来,湿热的液体顺着双腿缓缓朝下流动…她能感觉到……也能看到不远的那个人身上的,诡异的纹身正在散发出来越来越明亮的光泽,身上穿着得有些奇怪地服装现在看起来好像越来越突出了一种……诱惑的气息。

  

   空气中飘散着甜腻的味道,梦中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有点模糊了,西格莉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在颤抖,不稳定的灵魂就像是在风中正在摇曳的火光,随时有可能彻底熄灭。

  

   随后她感觉脑袋上落下来了一点点湿乎乎的感觉…她看向被捆绑在祭台上面的人影…额头上方正在有黏稠的液体滴落下来。

  

   她艰难地控制着梦中的自己将视野尝试着朝上移动——耳边传来的低沉的声音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是自己在教会里面听见的那种…低沉的噪音放大了一万倍,变成了一种杂乱,混沌,难以理解的“歌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呻吟一般,但那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动物,甚至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都东西。

  

   她好像借着第三者的视野看到了一些模糊且不清晰的轮廓,黏糊糊又有点滑溜溜的某种团块——她不好说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散发着的颜色由散发着油光墨绿色和黄褐色构成,好像是两团黏稠的颜色调和在一起一般,这完全是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存在的色彩。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但是仅仅只是这个颜色就让西格莉感觉头疼欲裂了。

  

   快感,刺激,恐慌和无穷尽的混乱仿佛就在她的身体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扭曲着她的意识。

  

   “?!”躺在了床上的西格莉睁开了双眼,在梦中因为快感和认知污染折磨到彻底失去了意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是疯了还是死了,但是至少她现在已经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心跳的速度正在缓缓放慢,身上的冷汗让自己感觉黏糊糊的,西格莉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现在就去洗个澡…

  

   虽然关于梦境中的场景的记忆正在飞速地消退,但是却有一个细节正在不断地加深在她脑海中间的印象,那就是那个和自己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性感女人…脸上带着的吊诡而充满污秽的笑容…掩藏在面罩之下的双眼却好像总是正在盯着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呢?混乱的意识中还在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西格莉忽然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正在顺着自己脸颊的曲线流淌下来…

  

   黏腻,腥甜的气味让她瞬间精神了起来,西格莉睁开了有些模糊的双眼,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房间还是一样的房间,唯独不同的是床尾对着的墙面上多出来了一幅画作。

  

   西格莉现在也无暇自己身体的状况了,无论是身上还没干涸的冷汗,还是双腿内侧的水迹将裤子沾在了自己腿上,或者是滑溜溜的不明液体正在顺着自己的脸颊流动。

  

   总之她在睡前绝对没有见到过这幅画,这幅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画。

  

   她走上前,发现画框中还贴着一张便条。看字迹应该是管家留下来的:“画作已经找到,特此送到您的房间中。”

  

   自己这两天正在寻找自己的姐姐给自己留下来的一幅画,她虽然和管家说过,但是管家也不知道画作在哪里,只说可能在阁楼中,自己还没找到,但是已经有人把这幅画送过来了……

  

   事情绝对有蹊跷…西格莉把便签丢到了一边的小桌子上,后退两步开始整体观察起来了这一幅乍看上去有些怪异的画作。

  

   远景破旧的砖木建筑,背景里面看有高耸起来的长条窗户,还有建筑物外面依稀可见的,紫红色的天空和暴风正盘踞在天上。

  

   近景是一群攒动的人头,在画面的下边与两侧,面容枯槁的人群露出了祈求…甚至是渴望的目光,看着画面中央…

  

   而画面的中央,在这座建筑物废墟的正中间,一个洁白的人影正困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周围盘踞着颜色各异的没有没有吸盘的触手或者腕足,看起来完全就是邪恶而亵渎的生物的样子。

  

   看起来它们正在侵犯或者说准备侵犯和亵渎中间的这个洁白人影…从她身体中每一个可以插入的孔洞进入,将她的身体改造成让这个恶心的生物繁衍的温床…中间的这个洁白的人将被怪物征服,彻底沦为玩具和苗床…最后将成为毫无意义的食物。

  

   这个人完全就是自己在梦中见到的“自己”,虽然梦中的人蒙着脸,而画中根本就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但是正在仔细端详画作的西格莉此时简直如遭雷劈…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自己姐姐收藏的画作中间隐藏着邪恶的力量改变了自己的梦境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一幅画画在画布上之后一般也不会涂改了,除非是在上面重新绘制的…

  

   可是这幅画上面颜料厚薄均匀,因为多年的收藏,干涸的颜料上面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隙,中间落满了细密的灰尘,这幅画就算是赝品看起来也至少有百余年的历史了,难道自己的命运在几百年前就有人预言了吗?

  

   这不对吧…?或者是作画的人超越了时间,可以画出任何一个时间点的景象?这…西格莉越是深入思考,就越是觉得自己脑袋疼痛欲裂。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不断在时间,空间,预言和黏稠的怪物上面来回跳动,直到这个杂乱而无章的毛线球彻底崩断。

  

   意识在飞速运转中,理智也在快速消退…

  

   有人能够预测我的未来…我的未来难道是别人的历史…

  

   “啊…怎么会这样…脑袋好痛…唔…放开…从我的脑袋里面离开…嗯…唔……”

  

   喘息逐渐变得粗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真在变得越来越轻,被颜料画在画面中的怪物好像动了起来,它有着难以理解的力量,即便是能够破除荒邪的“拉撒路”的象征徽标也没法对抗这种无人能够理解的…对于人类认知的危害。

  

   正在不断游走的出手正在洁白的人体上爬行…蠕动,将她的身体一点点从脑袋上吞下…西格莉好像看到了,也好像感觉到了自己脑袋瞬间被湿乎乎的柔软的肉壁完全包裹起来一样。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自己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站在画作前,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头疼欲裂而已,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不同的状态中来回跳动,唯一自己能够搞清楚的事情也就是即便是她此时也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灵魂了…

  

   “我就不该…爬起来…看这幅画……”一边抱怨着自己几分钟前做出来的决定,西格莉走向了床头柜的方向,自己床头柜里面有些“圣父粉”,可以止痛和退烧。虽然她没有发烧,但是显而易见止痛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不过还没等到她触碰到床头柜的时候,理智已经完全被狂乱占领了,她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眼睛和耳朵都开始往外流血……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极致的疼痛在颤抖的大脑中变成了意识完全无法理解的快感。这些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认知危害开始了针对看到了画作的西格莉的身体意识与灵魂开始了重新构造——她的意识将要丧失,然后重新构建成某些不同的状态。

  

   没人知道这怪物是什么,它做了什么,或者它要怎么做。就像蚂蚁不知道蹲在蚁穴外面的巨型动物要对着蚁穴倒水一样。某些事情从来没有原因。

  

   “放开…放开…”一边如同疯狂一般甩动着双手,西格莉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丧失体力,化作了身体中不断盘旋的温热的快感,她伸手打向了自己在疼痛和快感双重作用之下,自己看到的并不存在的幻影。

  

   脚下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虚浮,她很快就倒在了幻觉构建的虚假恐惧中,但是身体上的虚弱感觉不像作假…胸口,小腹还有双腿之间的私处,各有各不同的感觉…胸口正在变得酸胀,就好像正在分泌母乳的女人涨奶的感觉一般…难道这也是无名的怪物选中了自己作为温床的象征吗?她的身体好像感觉正在准备怀孕一般。

  

   意识中一片混乱,但是她的身体还是相当诚实的,小腹内部的子宫也在一阵阵来自混乱意识的刺痛下,朝着下方运动了一点点距离,看起来做好了妊娠的准备。

  

   私处中间也变得黏黏糊糊,随时欢迎性器插入到自己的身体中——所以说怪不得人类是作为培育子嗣的最高的温床,一年四季都可以发情的人类比起兔子来,明显是更加混乱且淫秽的动物。只不过自己就是这个无名的怪物在几百年前就看中的温床吗?

  

   …………

  

   意识再次彻底陷入黑暗中,西格莉再度昏迷。但是这一次昏迷时间没有持续很久,她醒来看到有人正在推自己的肩膀,等到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人影稍微清晰一点之后,她才看清是管家正在尝试唤醒自己。

  

   刚刚推了西格莉几把之后,见到她没什么反应,管家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准备放到西格莉的鼻尖让她闻。

  

   这个时候转醒的西格莉看见额头锃亮发光的中年秃头管家正蹲在边上,还拿着一只小瓶子靠近自己的面孔。西格莉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应激,只是抬起手抓住了管家手中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她缓缓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装着白色不透明片状固体的小药瓶,上面还塞了一个精致的软木塞,虽然瓶子上面贴了个标签,但是标签上面的字样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总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她晃了晃这个瓶子,传出来的只有片状固体碰撞玻璃发出来的沙沙的碰撞声音。

  

   “这是嗅盐,西格莉德小姐,不过你既然已经醒了,我估计是用不上了,”管家从西格莉手上拿回了这个小瓶子,收回了自己口袋里面,“想必西格莉德小姐平常身体一定相当健康,没见过这种东西。”

  

   “说笑了,我只是看了这副……”西格莉拒绝了管家对她伸出来的手,她选择自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墙壁上原本挂着画的位置,墙上空无一物,“…没什么,让你看了我这副狼狈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管家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半个小时后中饭开始了,您可以换一身衣服下来,我们在楼下等你。”

  

   “……”西格莉点了点头,心中正在思考的东西开始变得混乱,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看起来这座庄园里面的人也不能被新人,就算这个管家看起来是最正常的那个也不行…该死,这明明就是他放在房间里面的……

  

   西格莉追出了房间门口,看着没有走出太远的管家。管家也听到了自己背后的声音,转过视线来看向后方的西格莉:“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去镇上,中饭我不参加了,但是我会在晚饭前回来。”

  

   虽然那个教会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她还是选择去教会那里看看能不能找点帮手来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管家对着她微微点头,随手转身离开了,西格莉目送着管家消失在了走廊的角落后面。

  

   西格莉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虽然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但是毫无疑问此时的西格莉的神经已经紧绷了起来,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可以让她感觉相当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不妙…相当不妙…”她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快速地换上了用于外出的服装,拉撒路的徽章还没来得及别上,剑和剑鞘只是拿在手上,她一边收紧腰间的武装带一边朝着外面走。

  

   她知道这幅画被挪动过了,但是却没有在紧张地整理着装的时候注意到过这幅画上面盖着一块布就放在她的床底下。

  

   一边完成了整理自己衣服,一边将自己的装备穿戴整齐,直接就从庭院中跑了出去,家主和管家站在某个房间的窗户后面,目送着西格莉顺着庄园外面的道路逐渐远离这座上下都充满了奇怪东西的庄园。

  

   原本要走小半天的路程,不知道是因为此时的她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紧迫感,这段路程甚至在她的双脚下,压制到了不到两个小时都走完了全程。

  

   白天的村庄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腾腾,只有一两个人顶着太阳在土路上面走着,而就在西格莉刚刚进入村庄的时候。

  

   似乎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这下不管是待在房子里面的村民还是少数几个正在室外的村民,都将目光投向了西格莉的方向。

  

   虽然没有人真的对她动手动脚,但是刚刚进入村庄就看见乌泱泱一大片人,就像是蚂蚁从蚁穴里面爬出来的感觉一样,这个不大的村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路上环绕着西格莉的村民们却似乎远远超出了这个村庄可以容纳的人口数量…

  

   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次他们冷漠而木然的目光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多,西格莉最开始以为这不算什么,只要自己走到教会就能给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好好上一课。

  

   但即便站在她身边的这群人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却感觉越来越强的压力正在自己的头顶凝聚,甚至从一片寂静无声的人群里面听到了一些不属于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噪音。

  

   看起来自己的压力的确太大了……西格莉还在尝试着给自己暗示——这些声音都是因为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而不是某位上位者留下来的痕迹。

  

   她并不相信任何上位者的存在,甚至是自己信仰中的神也是如此。但是当她开始在上位者和压力导致的幻觉中摇摆的时候,她的灵魂终将滑向迷茫的深渊,这仅仅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周围的人,只是一言不发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然后停在了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用人墙将她围了起来,西格莉每往前走一步,这个围绕着她的人墙也跟着她移动一步。

  

   就顶着这群莫名其妙的人,西格莉虽然有点在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嘈杂声音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但她还是想办法找到了前往教会的道路。人群中好像响起了什么声音,就在她跨进教会大门之时等她走进了这座有着神圣的能量庇护的建筑之后,门外的村民们就像他们出来时那样,消失在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中。

  

   西格莉紧张地关上了位于自己身后的那一扇厚重铁门,崩溃的心情被她压抑在了自己的意识深处,虽然心跳和从额头上不断往下流动的汗水还是出卖了她虚假的冷静…

  

   教会中相当昏暗,甚至比自己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更加昏暗…彩绘玻璃透露着懒散的光线根本不能驱散黑暗。

  

   属于圣父的画像被砸碎,属于圣子的雕像也被砸成了好几节丢在了地上。就连地上的长椅也被破坏了不少,看起来进来破坏的人甚至想把长椅砍了之后拉回去当柴烧。

  

   本地本来应该是没有异教徒的,那么谁会来这种地方搞破坏呢…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啊…不管是谁…

  

   越是朝着隐藏在黑暗中的主祭台靠近,心中的疑惑就越多,西格莉好像看到了就在自己脚边的地面上,一只如同枯木一般的手伸出了自己干枯的手指,指向某个方向,这只手的主人是自己并不认识的修士,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在昏暗的环境中,顶着还在脑海和自己的意识里面不断回荡的吊诡的噪音,西格莉强行忍着不断被干扰而形成的烦躁,拨弄着面前的男人的尸体。粗布的修士服上面已经被血液沾染得粘稠而又散发出一阵阵腥臭的味道。

  

   他的身体上开了个大洞,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是从他的身体内部里面钻出来的,整个上半身,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身体正面都是完全血肉模糊的状态。

  

   一边翻看着他的身体,忍受着自己的反胃感觉,西格莉还正在清点着他身体中的脏器缺失了什么…因为伤口的缘故,他的身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边上还落着不少器官的碎片……

  

   根据他的器官看起来,这个男人年龄可能也不过是只有二三十岁而已,但是看面貌却好像他已经至少五十岁了,甚至健康状态还不是很好…

  

   西格莉想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距离邪魔生物的圣典中提到过生命力相关的概念,一个被吸收了生命力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早衰一般——实际上他就是被怪物所伤,形成的早衰……正和面前看到的这个修士相同。

  

   这让西格莉吓了一跳,自己从来以为这些东西就和老人们说的传说故事一般,全是没有源头的空穴来风。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事情比这个远远要复杂得多…因为正是代表男人男性气概的那个器官,面前这个男人的性器干瘪而萎缩,看起来就像是完全被吸干了一样。

  

   西格莉甚至一时间忘记了感到恶心,心中只有震惊,脑海中不断搅动着的黏稠的声音正在不断尝试着冲击她已经开始动摇的神智,这一次……这道声音成功了…至少成功了一部分。

  

   虽然对于西格莉来说只是意识在震惊中稍微停留了半秒钟,她因为这些邪魔真的存在而感到震惊…或许还有一点慌乱。

  

   让自己承认上位者……或者直接一点,自己不可认知的存在,就是第一步。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过程也就相当简单了……

  

   西格莉放下了面前的这个男修士,转头找到了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修女,她的身体和修士的差不了多少,但是区别就是,在她被破坏开来的腹部里面,用来生育的器官——伤口是从她的子宫开始的,被一道大力从里面撕扯开,将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肉做的布娃娃,身体中的内脏成为了这个从她身体中诞生的怪物的食物。

  

   修士身体中还剩下了一些内脏的话,面前的这个修女可以说是几乎吃得只剩下了四肢和脑袋了,她胸腔和腹腔里面,除了器官的碎片之外,就连肌肉组织上面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咬痕。

  

   “看起来…难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吗…可恶…”也就是说…西格莉明白了教会中的问题是从教会内部爆发的,也就是说即便教会还有活人,自己不仅不能信任,而且连帮手都找不到。

  

   毕竟她不知道这个怪物是如何进入到修女的身体中的……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自己进行一个调查了。西格莉不算是个优秀的调查员或者侦探,她作为拉撒路骑士的一般工作更加简单一些——抓住自己的目标胖揍一顿,或者交给审判所,让宗教法官给他关入大牢。

  

   她甚至不知道调查员需要的基本职业素养是什么,但是她信中不知为何正在跳动的信心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距离答案很近了……生长着腕足的怪物,从人类身体中孕育随后诞生怪物,事情大概会比她想象得还要简单,当然也会更加黑暗。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西格莉在成为侦探后第一件事就在这款小教会里面找到本地的神父,然后找他问问清楚情况。

  

   况且还有一些地方不对劲,西格莉查找了一大圈,没有看见主祭蜡烛座,也没有圣哉铃,甚至就连应该挂在角落里面的牧羊杖都消失了。怪物怎么可能对这种仪式物品充满好奇心。

  

   怪物可能会破坏这些东西,但一般不会故意把这些东西拿走……大概吧。也就是说这里可能不止有怪物,甚至还被洗劫过。这就更加让西格莉好奇了,在这个村子里,会有多少人真的敢洗劫教会的呢…

  

   疯疯癫癫的猎人,沉默寡言的铁匠,或者是行为时刻充满着诡异感觉的村民们…她其实和这些人都不熟悉,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凶手。

  

   她现在也不敢就跑到教会外面开始指认凶手…这堆消失的宗教物件肯定是流向了某个地方,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在小村子里面见到的那个篝火晚会。

  

   虽然老主教只是说这只是村民自发进行的一种仪式,但是亲自观察几次之后,西格莉却发现这个自发的仪式看起来反而像是个拥有缜密逻辑和程序的宗教仪式。

  

   西格莉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将这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随即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些破坏和亵渎的行为都和村子中存在的另一种信仰有关,甚至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是那群自己还没发现踪迹的秘密结社的成员策划的针对教会的攻击。

  

   但是为什么会乘着自己还没有离开此地的时候展开呢……这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针对自己陷阱…但即便是陷阱自己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一个简单的阳谋,一个自己没法拒绝的圈套。

  

   西格莉走到了教会门口,将木门打开一条缝,外面村民已经散去,街上还是只有一两个人。她小心偷看着外面的情况,自己可不想再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盯着看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只有待在教会里面才会感觉稍微好一点。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她决定调查应该尽快开始,她选择在教会里面待到夜晚降临为止。奇怪的篝火仪式在今晚也如期进行……正如同她祈祷的那样,村子另一边在太阳落山之后,就已经点亮起来了不小的火光。

  

   西格莉从教会里面找了一件没什么特点的长袍,套在了身上,悄悄地从教会的侧门离开。她从村子外则绕到了小村的另一边,融进了正在集会的人群,这群人中有和她一样穿着长袍遮挡自己面容和身形的,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没什么特点的普通人。

  

   能看到面孔的每个人都有这个村庄的共同的特点——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蜡黄干枯,甚至显得有些灰色。他们目光涣散跟着人群走动,围绕着中间巨大的篝火绕圈…

  

   在火光的映衬下,西格莉好像看到了火堆里面燃烧的东西,床板,柜子…甚至还有几件女士的衣服,款式甚至和自己身穿的长袍下面的那种教会的黑袍多有相似之处。

  

   只不过在翻腾的火焰之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正在快速地碳化,还好自己来得早,看到了几眼……本地的神父也曾经说过,这是为了给小叔的人告别而准备的仪式,也就是说消失的人应该是教会里面的人…

  

   不会吧…总不能是她自己吧…西格莉忽然间感觉有些慌张,脚下的步伐都放慢了两分,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随后混乱迅速在队伍中扩散开,一群人拥挤在了一起。

  

   那些穿着长袍的人意识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纷纷将目光转换了过来,看向了蔓延混乱中心的西格莉。

  

   距离篝火堆最近的长袍人对着西格莉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已经干缩得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指从长袍的袖口透了出来。

  

   “抓住她……啊啊!唔!”

  

   “有人…混进…来了……”

  

   “滚开,肮脏的野兽,滚!”

  

   瞬间人群里面响起来了一阵阵混合着嘶吼和怪叫的声音,这些村民的声音甚至不再像是人类,只是一种扭曲而退化的野兽,学会了人类的发音,正在拼凑着词语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罢了。

  

   西格莉顿感不妙,反手推开了从自己背后跳过来的村民,转手取下了自己腰间的剑,用带着剑鞘的剑对着另外两个尝试靠近自己的人挥舞了出去,将两人打翻在地。

  

   但是周围,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朝着她扑过来,就算西格莉有四只手也不够用的。干瘪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和双腿,越来越多的人一拥而上将她压倒在地上,一群人很快形成了一座小肉山——而西格莉就被压在了最下面,动弹不得。

  

   即便她受到过远远超越常人水平的训练,但遇到这种状况,再精英的骑士也没法对付。自己的身体在重重压迫之下,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得赶紧找到挣脱的办法…不然…西格莉一边思考着逃脱的办法,一边用尽身体的每一丝力气尝试着呼吸,她的剑就掉落在不远的地面上,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她的双手也被死死地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碰不到武器,甚至身体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这下她是真的逃不出来了,手脚上的感觉也开始变得越发冰冷,难受…痛苦…低沉而嘈杂的黏稠噪音再次传来。

  

   原来那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恶心怪物,它从来没有远离自己,这些干枯的村民成了它的木偶,穿着长袍的人成了它的喉舌,他们抓住了自己,那么下一步……

  

   在濒临昏迷的最后一个瞬间,西格莉好像感觉到了黏稠的声音化作了实体,入侵到了自己的体内,湿滑的触手触碰着自己的内脏和私处,瞬间由怪物挑起来的欲望和恐慌混合到了一起,既然让她出现了一些自己都没法理解的想法。

  

   混乱的脑海中出现了想要留下子嗣的欲望,这是本能还是怪物的诅咒她也在此刻也分不清楚了。

  

   ……那就来吧……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火堆和正在靠近的长袍人,视野逐渐被黑色覆盖。

  

   西格莉感觉自己的意识掉落进入了一片昏暗的环境中,这里不是梦境也不是现实,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处在了做梦和清醒中间的某个状态,搁浅在了怪物发出来的噪声中间,就好像它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弄自己的灵魂和意识一般。

  

   周围的阴影中到处都是正在匍匐着蠕动的黏稠而又恶心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拍打声,爬行的声音,黏稠的液体挤压摩擦的声音,从最开始的远处的细小噪音开始快速扩大,好像瞬间就围绕在了自己的身体周围的。

  

   随后这一整片空间就开始了颤抖,或许在自己的意识和怪物造成的认知的污染之中,最先垮掉的就是自己属于凡人的意识。

  

   怪物的噪音开始变为耳鸣声,而黏稠的触手和蠕动的感觉从自己看不见的周围环境中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甚至在这片空间中她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但是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触手正在顺着自己的双腿朝着上方爬行,最开始只是一两只细长的触须碰到了自己的身体,随后它们将自己轻松地朝着下方拉动,自己的身体好像落入到了一只装满了黏液触手的口袋中……

  

   西格莉好想要求助,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沉默地感受着触手怪物正在点点侵犯…蹂躏自己的灵魂。

  

   双脚和双腿已经被触手紧紧地缠绕包围,它已经将自己的下半身完全吞下,不断蠕动的出手还正在朝着上方爬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贪心欲望,但是和欲望相匹配的确实是它有足够的力量将自己“吃掉”。

  

   温热湿滑的感觉,随着甩动着的出手如同雨点一样缠绕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环绕着自己的脖颈和肩膀与手臂,她挣扎着自己的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身躯”,想要从这只怪物身边离开。但耳鸣和不断从双腿上传来的感觉让自己感觉越发欲罢不能,她能感觉到自己灵魂中的温度和力量正在不断地流逝。

  

   这些都是自己的肉体赖以生存的东西,如果自己的意识都变成了怪物的形状,那么在清醒的现实中自己也会变成和自己的意识一样的…变成心中只剩下被怪物侵犯的那个…已经堕落的自己…不要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这就是你对我的考验嘛……我在天上的父…如果是的话…我要诅咒你…为什么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西格莉忙乱中,甚至已经忍耐不住,开始对自己的信仰进行着诅咒,痛斥着它让自己置于此地。如果天上的父真的存在,地面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亵渎的淫兽——从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可以侵犯任何它看上的人。

  

   放开我…放开我的身体…放开我的手…放开我的脚…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还能够继续挣扎,西格莉此时还算冷静——虽然她自己其实知道,除非现在就让自己醒来,让自己的意识回到清醒的世界中,在这种精神世界中,面对这种怪物肯定没有半点胜算。

  

   自己的力量并不能够比拟这个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即便还没见到它的本土,但是自己的意识已经落入到了怪物的陷阱当中了…无论如何挣扎都已经是困兽之斗了。

  

   西格莉虽然依旧心有不甘,但是自己的意识却正在一点点被怪物灌注进来的难以描述的能量塞满,湿滑柔软的触手已经将她的灵魂都包裹在其中,她能感受到那种滑腻的感觉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肆意爱抚在自己身上,感觉就好像是…深情的男人正在轻轻触碰自己的爱人的身体……

  

   不对…是什么时候……西格莉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怪物的敌意好像变得轻了不少,甚至还开始联想什么“爱人”之类的东西…不行…自己还应该集中精神,对抗这只怪物入侵自己意识……

  

   但很显然西格莉现在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意识,这并非怪物的能力力有不逮,而只是它想要好好地在精神世界中玩弄一下西格莉的意识罢了。

  

   黏腻的触感,湿滑的肉壁和触手将她的意识包裹在其中——西格莉的意识正在逐渐失去对于身体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身体正在触手和黏液的包裹中不断搅动,开始丧失了人形的轮廓,她感觉自己手脚都转移到了奇怪的位置上面去了…黏糊糊的身体好像成了能够被随意揉捏的陶土,成为了怪物玩物,身体各处都化作了难以形容的状态。

  

   黏糊糊的触手构成的牢笼不仅是自己清醒意识的陌路,似乎也成了自己的快感地狱,灵巧的软体腕足正在从每一个角度入侵到她的意识中,挑动着脆弱的意识中最敏感的东西,搅弄着如同电流一般的感觉正在她的身体中来回窜动,温热又酥麻的感觉让她越发动弹不得。

  

   而一两根触手此时好像插入到了她的意识体之中,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脑袋都被一只充满弹性的肉体给插入了,搅弄着自己脑袋中黏糊糊的东西……

  

   强烈的刺激感随后从她“意识体”的脑袋中间扩散开,随后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和抵抗意识也土崩瓦解,困兽之志也被怪物踩在了它的腕足之下。紧接着好几只触手都插入了进来,争先恐后的朝着她的身体中不断注射着什么。

  

   不要……哈…不行了…快点…放开我…身体要被填满了❤️……

  

   但是触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边继续挑动着她的快感,一边侵犯着她的意识,黏稠的东西将她的意识都完全吞没。它一点点将自己的能量变成西格莉能感觉到的这种充满了黏稠的爱欲气息的东西,彻底将她的身体填满。

  

   一边侵犯着她,触手也正在快速地搅弄着,让带着怪物气息的东西,彻底的和西格莉的意识混合到一起去,从此之后再也不分开。

  

   唔…不行…❤️…坏掉了…已经…从里面到外面……都变成它的形状了❤️……我感觉…我闻到了自己的气味…淫靡而甜腻…❤️

  

   如果西格莉的意识能被看到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她肯定已经变成浸泡在了怪物的黏液中…双眼上翻脑海中任何思考的能力都不再剩下的样子了,隆起来的腹部里面装满的都是怪物的“子嗣”,甚至连鼻子和嘴角甚至是耳朵中间都正在朝外流淌着黏糊的白色液体。

  

   身体就这样好像变吞没成了怪物的某种容器,不仅是在现实中,就算在这片并不存在的意识的空间中,怪物也正在朝着她的“身体”中注射着什么…虽然西格莉不知道它到底在做什么,但在改造自己身体的这个方面,它做得相当不错。

  

   如同怪物的触手突然出现一般,在这个介于梦境和现实的精神空间中,怪物发的触手又像是潮水般离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入侵过她的意识一般。

  

   “……”仅剩下在一片昏暗的空间中,西格莉已经混乱的意识体正在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但是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从原来的女骑士……变成了某种“别的东西”了,她连醒来之后的自己还会不会是自己都不知道了。

  

   正在从自己身体上每一个“洞口”侵犯自己的触手虽然好像是离开了,但是身体上覆盖着的湿滑的感觉没有半点减轻…似乎这种亵渎…而散发着淫靡味道的东西就这样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甩开。

  

   这就是怪物…在自己的意识中留下来的印记吗?记录着自己已经是它的“所有物”了嘛…如此的温暖…与快乐的感觉…西格莉德意识稍微恢复平静了一些,她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的愉悦过。

  

   虽然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使命和身份,但是在如同潮水一般的快感和刺激感冲刷之下,她还是丧失了自己的方向,相反这些使命和身份的记忆给她留下来的只有一种背叛的快感…背叛了自己的神和使命而投身到本能和快感的怀抱中…这只怪物甚至仅仅只在精神世界中侵犯自己就可以打破自己的信仰和坚持…如此看来这是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所击溃,并开始倾心于此,而并非自己成为了快感的俘虏。

  

   即便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西格莉自己的意识深处看起来仍然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这种触手侵犯自己的快感,或者不想承认是被这种在混乱中被折磨蹂躏的感觉而征服的。

  

   怪物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来了一个,意识已经变成了怪物意志的容器的女孩,她是西格莉…也不是西格莉,至少她曾经叫做这个名字。她是教会的骑士,至少曾经是。但是在天上的父抛弃她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一些概念,她现在选择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更加伟大的存在,至少自己的意识已经做下了这个侍奉它的决定。

  

   精神世界在怪物离开之后就开始崩塌,整个空间开始颤抖,直到最终崩溃,她的意识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回到了清醒的世界中。

  

   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和之前那一次一样,还好时间不算太长,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的意识从潜意识中接受了怪物的存在变成了…成为了对怪物臣服,甚至可以成为它的一部分,成为了伟大意志的容器…只不过在清醒的世界中,她一时半会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

  

   她只是感觉自己身体黏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体上出来的汗水居然变成了黏糊糊滑溜溜的液体,手指动一动居然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拉出细长的银丝…甚至凑近了还能闻到…这是一股甜腻的味道,还能轻松地勾引起来自己的欲望…这一切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吊诡气息。

  

   回到自己身体中意识中没有留下在精神世界里面的记忆,但是已经被怪物彻底扭转的意志和认知,让她觉得周围的环境总是有点怪怪的。

  

   自己的使命和身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周围这群人是异教徒,只要自己找到机会就应该将他们全部送上天,但是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却并不想动武……甚至不想要做出任何反抗,就好像是有两个意识正在自己的脑海中交锋一般。

  

   就这样,她半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正在一点点倒退的环境,自己的身体被两个长袍人架着胳膊拖动着…双脚拖在地面上,在村中的泥土路上留下来了一对漫长的印记。

  

   两边的村民中间点亮着不少火把,隔着几米包围着她,仿佛就像是在护送着这三个人前往某个地方一样。

  

   原来他们之前走上来围绕着自己不是“无声的威胁”或者是“监视”,而是“护送”吗?但是自己将被送到哪里去呢?西格莉只觉得自己手脚无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好像突然变得敏感了很多,长袍人干瘦的手指和嶙峋的手臂,即便是隔着布料摩擦在自己的手臂上,都一刻不断地传来不停歇的快感。

  

   酥麻的刺激感从手臂上流向身体的每个角落,让原本就丧失了反抗想法的她越发的虚弱……

  

   两个人将她拖上了一串阶梯,面前就是一座高耸的建筑物,看起来很眼熟…不…那只是火把的光线让自己产生了一些错觉,这就是村中的小教会……这群异教徒甚至鸠占鹊巢,将这个教会作为了自己的仪式场所嘛…

  

   两个人推开教会的木门,里面的长椅上早就坐满了人,而站在主祭台上面的也穿着长袍。他身高不高,在火把的照亮下这个人的面孔透露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感觉。

  

   西格莉在自己的脑海中很快找到了和这个人匹配的面孔——老主教…怪不得自己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小教会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的感觉,在自己的精神中低声呢喃的声音正是从这个教会中传出来的…原来就是这里有问题。

  

   她甚至在周围等待布道的人群中看到了穆克家族的几个人…难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从几个月…甚至几百年前就准备好的局吗?为什么…自己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才对。

  

   两个长袍人直接将自己的身体丢到了主祭台上——那里原本摆了个讲台,现在则是一个用石头雕刻出来的祭坛,几人很快就在将她的双手和双脚捆绑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是钉在了十字架上一样的动作,石板倾斜,西格莉随即感到好像那些已经浑浊的目光中爆发出了阵阵精明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

  

   这个场景很眼熟…她看向了场下的某个位置,自己的第一个梦里面就好像是在那个方向看着自己…一个穿着长袍,下面却好像是黑色的修女服…身材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甚至从长袍的兜帽下面还露出了一点点银色的秀发…

  

   这是…自己…那么现在的自己是谁…或者,这里是梦中…?西格莉混乱了,她好像看到过这个场景不过是从场下看到的,虽然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好像穿着和现在的自己不太一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个人就是自己…自己正困在了这个和现实无比接近的梦境中。

  

   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法分清了,或者说如果现在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个是梦境的话,那么它也足够真实到像是真实世界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呢?

  

   站在她身边的老主教可不会等待她的胡思乱想,而是开始了自己的讲经。

  

   “很久以前,所有大神都失去了他们的子嗣…”

  

   “因此无名无形者以人类,作为自己降生子嗣的温床,它愿意将力量分给我们所有人,只要我们继续做梦…维持着这个世界,从梦中出现的它就会来到我们身边……”

  

   “它渴望着子嗣…无名无形者…它是仁慈的,这是一场交易……我们现在将温床,奉献给它!因为梦境,权柄,荣耀,都是你的!现在让我们,也沐浴在你的光荣中间吧…展示你的仁慈,可怜可怜这位女孩吧,让她成为你宠幸的对象吧……”

  

   凌乱,缺乏逻辑的言语,一句接着一句,从老主教的口中说出来,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西格莉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一切都好像有点熟悉……

  

   周边站着的一个长袍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将一只眼罩套在了她的脸上——虽然周围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耳边听到的声音却因为这个天韵更加清晰了。

  

   不管是火把燃烧得猎猎作响的声音,或者是……源自头顶,那个没有名字也没有形体,被称作“无名无形者”的“大神”正在缓缓地靠近。

  

   她能听见声音,黏稠的声音正在靠近,也能闻到味道,甜腻浓郁的气味,和自己身体上地散发出来的味道有八成相似,正在变得越来越浓郁…

  

   湿滑柔软的触手正在从上面落下来,伸展着它柔软的身体,到下面来,触碰着她的身体,触手抓住了西格莉德双手和双脚。

  

   这些触手只是稍微摆动一下,捆绑着她手腕和脚踝的绳子居然直接断开了…这太奇怪了,本来她还想着触手会花些功夫撕扯那些绳子。

  

   湿滑又温热的液体从怪物的身体中滴落下来,只听见啪嗒一声,滴落在了西格莉的额头上。

  

   越来越多的触手开始缠绕在她的身体上,一点点收紧,抓住了她的身体之后便一点点将自己的触手拉回去,连带着触手中间捆绑着的这个年轻女孩,一点点拉回到了它的身体中。

  

   散发着越来越浓郁的甜腻味道的怪物…正在靠近自己…不,不如说是自己正在靠近它。即便自己感受到的这个场景如何得令人惊慌或者让人感到不适,对于只能靠着声音和气味在脑海中勾勒出面前场景的西格莉来说,这场面却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自己的灵魂深处居然正在因为自己成为怪物的交媾对象而感到欢欣雀跃…不,说不定情况比这个更加糟糕,自己将成为怪物的食物或者按照老神父说的,成为孕育大神子嗣的苗床。

  

   只是想到这里就感觉好像大脑都开始战栗了,身体中如同出现了一朵火苗一般,灼烧的感觉瞬间在身体中流动。

  

   双腿之间的私处也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黏稠的液体正在从她的身体深处流淌出来,涌动的黏液看似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分泌出来的体积,精神都已经完全改造了西格莉,她的身体也开始朝着侍奉“大神”的目的转变。

  

   她能感觉到在自己极端的兴奋和对于如同野兽一般交媾的欲望之中,在这种虚妄的幻想里面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改变。

  

   私处深处,小腹中间孕育生命的子宫位置微微下沉,仿佛是做好了迎合“大神”的触手的准备。

  

   挂着粘稠液体的触手在她的身体上缠绕得越来越紧,甚至环绕在脖颈上都让西格莉感觉有些难受了。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如果是一般人的脖颈在这个力气下早就该被折断了,但是在这位大神的触手下,自己除了感觉到一点点发的窒息感之外,有的也就只剩下了因为窒息而不断翻涌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的快感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现实…不过现在这种感觉确实有一种迷幻的快感,身体和意识都飘飘然的……

  

   ……

  

   刚刚还沉浸在快感中的西格莉恍惚了一下,周围冰冷而干燥的空气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没有湿热与甜腻的气味…

  

   身上也没有黏液,相当干爽…自己正坐在这一间教堂里面,坐在“那一个”座位上,面前不远处就是刚刚自己受到了怪物蹂躏的祭坛…

  

   她抬起头来,看向天上——教堂的屋顶早就垮塌掉一半了,周围的墙壁上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极目远眺到最远处,没有一寸天空没有被灰暗的阴云笼罩。

  

   或许是因为太阳落山的原因,只有在西面的地平线上还有点亮光,反射出来的阳光将整个天空连带着上面的云彩都染成了紫红色。

  

   “……”这里虽然看起来和刚才那个小教会一模一样,但是自己不可能就在恍惚之后,教堂的屋顶垮塌,周围的墙壁风化,就连原本绚烂的彩色玻璃此时都已成为了地面上的尘土的一部分。

  

   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倒还是教会的服装,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尤其与那些情趣服装类似,厚实的黑色长袍变成了轻薄的网纱材料,虽然叠了几层,但是靠近一些甚至可以看见下面肌肤的颜色。

  

   这件衣服的开襟很低,与纯白的领子中间镂空出来了一小块空间,就在自己胸口的地方完全没有布料遮挡。

  

   她从那个梦中看着“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这件轻薄的修女长袍开衩居然开到了腰上…而自己裙下居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难道是没有…

  

   西格莉伸手探向自己的双腿之间……果然没穿…当然除了没有摸到自己的内衣之外,她还摸到了一手湿乎乎滑溜溜的黏液正在不断从自己的私处中间分泌出来。

  

   此时已经有不少自己身体中的液体正在滴滴答答地滴落在了地上,也有不少顺着自己的双腿正在缓缓朝下流淌,将自己双腿上穿着的花边吊带袜都给沾湿了。

  

   刚刚缠绕在身体上的触手,挑逗自己搅弄起来的快感,现在还没有任何消退的意思。在稍微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变得燥热起来了。

  

   隔着布料,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抚摸在顺滑的布料上,双手挑逗着自己的敏感带,手指顺着自己双腿的曲线缓缓滑动,西格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看起来还真的充满了一种诱惑与叛逆的气息…

  

   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可爱呢…西格莉喘息的频率正在一点点加快。怪物正在蹂躏自己的回忆还没从脑海中消除,反而是一遍接着一遍在自己脑海中回放。

  

   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让她感到战栗和恐惧的快感,此时已经让西格莉沉迷其中,只不过即便是已经堕落却依然自视甚高的女孩,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这样一副下流的样子。

  

   只不过就算她不承认,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她如何挑逗,甚至在这座教会的废墟中玩弄自己的身体,也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深入到自己灵魂之中的刺激感。

  

   目光有些失望地从自己的身体上转移开,看向了教堂中其他陈设,大多数长椅都已经散架,少数还没有垮掉的上面也布满了一层灰尘。

  

   地面上到处是砖块沙砾木头和碎玻璃,但是当她看向祭台上面的时候,这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了,上面不是一张讲台,而是一座相当让她感觉到眼熟的祭坛,正好能容纳得下她的身体。

  

   西格莉咽了咽口水,脑袋中居然开始不自觉的思考起来,自己躺上去会怎么样的场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正在思考着一些相当不对劲的东西。

  

   摇了摇头想要清醒过来,但是只要她闭上眼睛,看到的画面就之后湿滑的触手,蠕动着捆绑着自己的身体,揉捻在自己的私处上,而这一切都在它将要插入自己身体的前一刻戛然而止…

  

   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对这种事情有过欲望,今天确实是第一次,第一次彻底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但是忠于了自己的欲望。

  

   这么做不太对…她这么对自己说,但是西格莉在潜移默化间似乎也认可了另一条道理——就是因为这么做好像不太对,所以对于她来说,才充满了快感…这种悄悄的背叛,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知道…

  

   她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看着这个教会破败的程度,简直和自己看到的那幅画里面一模一样…不过既然自己的过去和未来都已经被自己看到过了,那么说明它们反正都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了…自己现在去祭坛上面好好享受一下应该也不要紧吧…

  

   找了很多理由,但还是感到有些心虚,她看着周围,甚至感知了一下教堂窗户外面的气息,没有人,甚至附近都没有活物的气息,有点奇怪……不过这两天自己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还差这么点嘛…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找点乐子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周围也没人看着不是么…嘻嘻…

  

   西格莉扭动着自己的腰胯,缓缓朝着祭坛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一次没有人胁迫甚至没有人强制,她主动坐上了这一只祭坛——和自己还没遗忘的梦境中的那个祭坛比起来…她总感觉这个好像更加新一点…上面的雕刻更加清晰…

  

   别管这么多了,西格莉点点头,双手支撑在了祭坛的边缘,反身跳了上去,圆润的臀部挤压在冰凉的石台面上,浑圆的造型挤扁了一些,甚至能从自己长袍的开衩里面看到自己漏出来的一点点肉色。

  

   她能感觉到在坐上来的一瞬间这个世界好像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但她左右看了看,好像没有发生什么…

  

   “我记得是……这样的……”西格莉自己没法给自己捆绑上绳子,但是并不影响她在这个祭坛上面摆出梦中的自己的姿态…记忆开始消退了,但是这些关键的消息,还有累积在身体中正在燃烧的欲望,这些都是不会被遗忘的东西。

  

   西格莉没多说,在这个祭坛上躺下来之后,照着自己当时被侵犯的位置躺着,这一次没人来侵犯自己,那就让自己的手指稍微代劳一下也不是不行…

  

   灵巧的手指相当自然地滑进了已经朝外淌出黏液的私处之中,完全没有受到一点阻碍,反而是微微张开一点点通道的蜜壶…正在发出搅动黏液的咕叽咕叽的声音,邀请着自己更深入的探索自己的身体。

  

   “快点…这种感觉…”身体中正在变得越来越热,心跳的速度也正在加快,黏糊糊的液体不断从自己的手指缝中间滴落出来,即便颤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快感在身体中流动着,很快就入侵到了她的脑海中,快感的刺激已经让她的思考都变得有些困难了,甚至这让西格莉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双眼中的目光有些迷离,却感觉到了好像有东西突然出现了小教会正中间,两堆长椅残骸中间的过道上…她抬起头尝试着看向…虽然耳边听到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入眼所见的显然是一名男人……即便如此,西格莉也没有一点点打算收回自己满黏液的手指的意思。

  

   相反,她注意到了好像有人正在看着自己的方向,她干脆轻轻蜷起来了自己的双腿,朝着两侧打开,用手指分开了遮挡在自己私处前面两瓣软肉,露出了下面闪烁着晶莹水光的腔道。

  

   “来吧…请吧……”

  

   在西格莉的眼中,她好像看到地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是个留着长发和胡须年轻人,他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也没有露出他的真面目,但是仅凭借着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这人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圣子。传说故事里面的美男子形象和面前的人契合…

  

   “好棒…这种被看着的感觉…就是这样…用那种肮脏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嗯❤️~”

  

   “……”男人的身影,她眼中的圣子正有些摇摇晃晃地朝着西格莉德方向靠近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西格莉在自己的面前给他的“表演”。

  

   面对着卖弄自己身体的女人,他缓缓抬起来了自己的手,长袍的布料从身体上滑落下来,遮挡在了西格莉和他之间。

  

   但是越发让西格莉感到阵阵狂喜的,反而是……本应该在他的手的位置上的东西,此时居然变成了蠕动的扭曲的肢体,细长的触手透露着诡异的颜色。

  

   西格莉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像是等待此刻多时了一般,她早就看出来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子,看到他变成了怪物模样,反而还让现在的西格莉更加开心了几分。

  

   “我就知道你……常在我身边…所以他们才叫你无名无形者…”

  

   从长袍的布料里面伸展出来的触手迅速地缠绕上了西格莉德双腿,黏液的痕迹在她的丝袜上涂抹,半透明的布料上抹上了一层水光,让她双腿的轮廓显得更加模糊而朦胧了。

  

   盘桓在她双腿上的触手一边蠕动着,一边一点点随着有节奏地律动,把西格莉的双腿缠绕其中。人形的触手怪干脆将身上的斗篷整个脱下来…本来看起来有些瘦削的男人的身体此时看起来好像完全是用触手构成的。

  

   黏稠的触手上面挂着缓慢流动的黏液,腥味和甜腻的味道就在它的身体上翻涌。

  

   甩掉了长袍之后,这团触手怪就好像放开了限制一样,猛地从地面的上跳跃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将西格莉完全压在祭坛上,挤压在它的身体之下。

  

   无名无形者此时肉身既然已经显现,能看到它必然是因为自己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和认知…西格莉只觉得脑海中变得晕晕乎乎的了,身下的祭坛和压在自己身体上的湿乎乎的软肉,两种感觉将自己挤在了中间。

  

   一片混沌的感觉中,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觉,触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挑逗着自己胸口的敏感点,挂着粘稠液体的触手正在强暴自己的嘴巴,粗壮的滑溜溜的触手塞进了自己口中一路往下甚至她感觉自己的胃都已经被击穿了,在西格莉的视野盲区里面,她平坦的腹部上面,扭曲的触手的轮廓正在不断蠕动,在她的身体上蔓延。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但是快感和幸福感却好像突然涌了出来,将她轻轻包围在其中。终于,自己终于和伟大的存在交合了,这种沉重…黏稠而又令人恐惧的爱意,只有被它选中的人才能享受。

  

   无名无形之兽正在用它的动作将自己征服,让自己成为它的配偶,成为超越人类和怪物的存在…诞下子嗣,在西格莉的眼中,这是她和伟大存在的结晶,她完全明白这一切了…

  

   细小的触手顺着她的耳朵一点点深入到她的头脑中,意识和身体的双重改造将她意识中最后的一点点反抗意识去除……

  

   “唔……唔…❤️”西格莉瞬间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自己的脑袋中间,疯狂地搅弄着,身体好像成了提线木偶一般,只能跟随着这股突然出现的快感而颤抖,就连她的双眼都翻了起来…强烈的快感刺激大概只持续了不到几十秒,但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刺激的西格莉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能力进行任何思考了。

  

   不行了…这个感觉太刺激了…已经坏掉了…这个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了~❤️

  

   原来…成为“大神”的配偶居然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她瘫软的身体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无名无形者直接操弄起来了自己两条最粗壮的触手——它还有自己的最终目的。

  

   两只触手瞄准了西格莉的身体,双腿之间的私处和身下的后庭,她甚至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瞬间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好像要被撕裂了。但是在短暂的疼痛感之后,扩张带来的快感瞬间就掩盖掉了已经变得麻木的钝痛。粗壮的触手的轮廓瞬间出现在了她的小腹上面,甚至西格莉都感觉到插入进身体的异物都开始挤压自己的其他内脏了…瞬间一阵气短。

  

   随后带着一丝血腥味的黏糊糊的混合物从它的触手中间射出来,两条触手一边鼓动,一边在包裹着它们的湿软的肉壁之间,将自己还没成型的子嗣灌注进入了西格莉的身体。

  

   她将成为“大神”的子宫和繁衍的温床,而已经臣服于快感和欲望的西格莉没有半点尝试反抗的意思,她将忠实地以自己的新身份履行着自己新的义务。

  

   湿滑而黏稠的怪物身体下,触手一点点将西格莉的身体包围起来,触手轻柔地环绕过她膨胀起来的腹部,将她的身体,一点接着一点地拉到了自己的体内。

  

   触手构成的扭曲团块上面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口,西格莉看着里面透露着水光的柔软粉色肉壁,她的身体在触手的裹挟下被送入了其中。

  

   黏滑的感觉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地蠕动……在“大神”的身体中,柔软的肉壁温柔地包裹着她,触手缠绕着她的双手和双脚。灵巧的腕足插入到她的口中,从怪物的身体中不断引入可以让她呼吸的氧气和黏糊糊的营养质。

  

   而插入在她身体中的两只触手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朝着她的身体中灌注着散发出污白颜色的黏液。

  

   即便是成为怪物繁衍子嗣的温床,现在的西格莉心中却只能感觉到无比地满足和欢愉。或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直沉溺在这种漫长而几乎永恒无限的快感之中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终将一点点被改造成被她所仰慕的“大神”一样的存在,与这一位无名又无形的存在彻底融为一体。精神意识和肉体化为一体,从此生活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中,形体和名讳也与“大神”一样,彻底抛弃掉。

  

   ——————————

  

   “在很久之前,所有的神都失去了它们的子嗣,唯独只有一位,‘无名无形者’找到了诞下子嗣的方法,作为奖励它赠予了所有帮助过它的人类‘进入梦境’的能力…”

  

   “因此,国度、权柄、荣耀,不仅属于它,也属于你们。”

  

   不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之中还是清醒之下,西格莉睁开双眼,好像又看到了自己正躺在祭坛上面,下面坐着的村民还是那样呆滞与木然,只不过她这一次能感受到他们身上也有“大神”的气息。

  

   这就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梦境,“大神”是仁慈的,也是残酷的……西格莉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自己的小腹之中的日渐活跃的生命,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的腹部上面也出现了如同光斑一般的文身,图案复杂而晦涩,以常人的智慧无法理解。

  

   只有接受了“大神”的智慧的西格莉能明白,这正是无名无形者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而它的子嗣最终也将在印记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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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7201876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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