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沙龙里,带着幽雅的环境里散发着贵族气息,四处摆放着布格精致的茶桌,高级红茶的茶香味停滞在空气中,是一个让学生们得以放松心情且从中习得社交举止的地方。
“我无法接受!”
文雅交谈的学生们突然却被一道高亢嘹亮的声音打断了交谈,纷纷把目光集中到声音的来源。
注意到友人的失礼,同桌的两位同学带着歉意的微笑扯了扯激动的友人,再轻声向困扰的同学们道歉。
“那么你就要打破与梨花同学的约定吗?”
发型奇妙的友人轻皱起眉间,口中道出的话语伴随着责怪的语气,即使明白为什么同桌的友人会如此的愤怒,但发怒的时间和地点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不止不被了解,且还被一语道出痛处,个子较高的同学两手交叉在胸前,无法反驳的问题只能用不服气的表情去回应友人。
“嘛嘛,两人都控制好情绪,喝口茶舒缓一下吧。”
剩下的一位茶发蝴蝶结友人拿起桌上的精美茶壶,往两人的红茶杯添上了点热乎的红茶,希望能够对两人僵硬的气氛有缓和的帮助。
事与愿违,得不到任何一方支持的同学把友人的解围当成点燃的火苗,把心中不满道出“既然你们觉得无所谓的话就算了,总算知道你们到底站在哪一边了。”
同桌的两位友人沉默了下来,盯着桌上的红茶杯。
说的什么话,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尊重友人的决定,并遵守已承诺的诺言,这些才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事吧?
事到如今才开始表达不满也太迟了,这种垂死挣扎的举动,能免则免对大家来说或者是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仅凭三言两语又能够改变些什么?
****
回到数月前,学校罕见的发生了两次不小的骚动。
学生因遗忘服用抑制药而昏倒在校内的洗手间里,经过友人们及时的帮助,这件事本应就此落幕。
途中却有一位学生突然与其他同学发生了争执,甚至进展成暴力事件对周围的同学们造成威胁,一个小意外眨眼间就变得严重了起来。
最终由保安镇压成功,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而制造暴力的学生也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惩戒。
隔了暴力事件的第二天,同学们从同一位学生的身上闻到了不属于她的信息素,更令人惊讶的是,信息素的拥有者是校内备受仰慕的优等学生,于是校内又出现了与前天不一样的骚动。
“xx同学和xx同学难道是那样的关系吗?”
“xx大人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不纯洁的事!”
“果然被抓住什么把柄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xx同学私底下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毕竟两人好像本来就相识的呢。”
闲言闲语像空气传播一样瞬间散布到校内校外的每个角落。
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开始的谣言,对比自己优秀而怀有嫉妒心的同学?还是单纯只为了起哄的同学?
是谁都无所谓,谣言终归只是谣言,毫无相信的价值。
谣言这种东西不止恶意损害他人名声,甚至还可能让人走投无路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谣言得尽快让它消失,对大家都好。
因为她们是梨花的友人,所以更要把这种带有恶意的损害铲除。
当时三人是这么想的。
与谣言作战的三人苦苦等待着梨花休养期的结束,四人回到往常一样在沙龙里悠闲地享用着下午茶。
却又与往常有些许的差别。
三双好奇的眼睛今天一整天都在观察着梨花的举动。
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传出谣言的人,三人看起来却比梨花更加局促不安。
就像平日一样,沉着的举止和未曾消退过的笑容,几乎让人有种“啊~今天也是平静又美好的一天呢。”的错觉。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可现实总是趁你安心的时候扇你一记耳光般残酷,周围的同学们看似喃喃细语,其实一字一句全都被三人清楚的听入耳中。
完全未消停过的谣言直到现在还是属于同学们的热门话题,每经过的角落都能听见的窃窃私语,别说避开,连刻意无视也做不到。
明明听得非常清楚才对。
然而坐在眼前的梨花却安然地在享用着手上的红茶,倾谈着人生观点。
排除不知情的可能性,唯一得出的结论只剩下一个。
梨花有意放纵谣言。
这种事...
不就等于默认了吗?
肯定是错觉。
再怎么想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既然梨花就在眼前,让本人澄清事实还比较实在。
该如何不冒犯的问出口?
冒然转移话题也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故意想要顺着话题的流向转移的时候无意中又会被拉回原点,可能是多心,总感觉梨花有意无意的眼神在给她们施加着无形的压力,那种说不清楚的压迫感一直让三人不得不多次把问题咽下肚子。
但踌躇显然也不是个好选择,那就直截了当吧。
“唐突提起不相关的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三人里的其中一人鼓起勇气,打断了梨花的话语。
对于被打断的行为没作出任何表示,梨花只是安静地望向发言的友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样子。
但是来自于梨花的视线实在是让发言的人感到窒息,皮肤上起的鸡皮疙瘩仿佛在哭求着自己放弃,处于进退两难的同学只能深吸一口气。
“梨花同学,如果冒犯了真的是对不起,我们想要帮上梨花同学的忙把那些荒谬的谣言铲除,为了澄清事实,可以说说关于那天你和北条同学发生了什么事吗?”
殊不知飘忽不定的视线已经出卖了自己,三人的目的哪有可能单纯只为了帮忙,倒不如说她们现在只想要知道梨花和沙都子私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持沉默的梨花看了看对方的表情,嘴角轻轻地往上扬,闭上眼睛继续品尝手里的红茶。
三人察觉到了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的周围,估计其他同学也非常想要知道吧。
她们看着梨花那依然不变的从容,手上拿着的红茶杯被轻轻地摆放在桌上,抬头与三人对上眼“对不起,接下来我还有点事要忙,今天就到这里吧。”
虽然有心理准备梨花不会如实相告,但直接无视问题是大家都没能预料到的事。
眼睁睁看着梨花简单向各位道了个安,拿起书包,推开沙龙的大门,却在离开之前转身留下了一句话。
————“和我做个约定,请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种问题了好吗?”
站在门前的梨花带着笑意的眼眸和悦耳的声线里深藏着不容许拒绝的涵义。
三人只能故作冷静地拉起牵强的笑容“欸、欸,当然,让梨花同学难堪了真的非常对不起,失礼了。”
“能够明白实在是太好了,那么我先行一步了,各位,贵安。”
大门咔嚓关上的声响让在场的同学都松下了一口气,印象里的梨花鲜少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但刚才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梨花在大门前说的话显然不只是对她们三人说,而是给在场的同学们留下的警告。
毕竟无视的话谣言就会渐渐消失,不想要别人向自己提起也是情有可原。
沙龙里的同学们都尊重梨花的意愿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决定尽量无视掉这种无聊的谣言。
可是被留下的三人依然千头万绪。
不是的,直觉告诉她们梨花不是这个意思。
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最终还是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既然梨花同学说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别再多管闲事了吧。”
“嗯,就那样做吧,我也觉得干涉别人的事情有失礼仪。”
“希望梨花同学不是被威胁了就好。”
三人失去了品茶的心情,把桌上的茶具收拾好,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沙龙,打算在校内散散心。
虽然散步的目的是为了驱逐烦人的思绪,但途中的三人不禁在想,难道梨花同学真的和北条同学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不可能,不能接受,梨花同学不是那样的人,会选择北条同学那样的人作为伴侣这件事完全不能够接受。
梨花同学值得条件更好的对象,奔向成功的未来,而不是与那种没出息的人过上辛苦的生活。
这对梨花不公平。
找不到责怪的理由,把全部责任推到沙都子身上,她们知道这种话事实上也对沙都子不公平,总不能怪在梨花身上吧。
只能唉声叹气地盲目游荡了半天,反复在心里责怪别人然后又开始反省的三人无意中走到了自习用的空课室的走廊。
本应无人的走廊却从其中一间课室里发出些许声响。
什么声音?身体条件反射的三人忽然鬼鬼祟祟地朝发出声响的课室走去。
直到看见空课室里有人的身影后马上把身体藏在里面看不见的死角,偷偷地伸出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种几乎没人的课室里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课室里看见的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完全是预想之外,赶紧把身子缩下去,面面相觑的三人再次点点头暗中观察课室里的情况。
映入眼里的是,从打开的窗口吹进课室的风轻轻翻动着桌上摊开的作业,两张无人坐着的椅子,窗口下不被夕阳的颜色淋浴的阴影里坐着两位学生。
她们坐在冷硬的地板上,背靠着不舒服的墙壁,盖上的眼帘和有规律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头靠紧着对方,还有紧紧相牵的双手。
关于谣言的答案此时已经非常清楚。
不再偷窥的三人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滑坐了下去,一味盯着干净的地板,没任何一个人能够说出任何话。
这让她们怎么狠下心告诉老师或者其他同学事实呢。
三人只能默默地坐在走廊外让心情平复,才失神地返回宿舍。
隔天放学后,梨花和沙都子一起被班主任请入了办公室。
大概是关于谣言的事情吧。
在这种严谨又神圣的校园里绝对不能够容许有任何破坏校园风气的事情,而且谣言也开始影响到部分学生的学习进度,难免班主任会有所行动。
梨花的三位友人担心地站在办公室外,希望梨花不会被班主任强制退学,顺道也勉强为沙都子担心了一分钟。
经过昨天一事后,她们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关于昨日或者谣言的事。
路上被其他同学前来打探消息的时候也毫无冒犯的回避了所有问题。
为了尊重梨花个人的意愿,她们选择把那一切的事当成没发生过,继续过上平静的校园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脸上露出的轻松表情并不是被责问后应该有的表情,不禁让人好奇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稍微打量了一旁的三人,沙都子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向梨花挥挥手就离开了。
而梨花也在沙都子离开之前轻轻回笑了一下,转过头对三人道了个安,便一同往沙龙走去。
好想知道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三人按捺着好奇的心情,既然梨花没有打算对任何人说的话,那就算了吧。
接下来的每一天,没什么动静的两人估计是成功瞒过了班主任。
梨花还是对所有奇怪的谣言视若无睹,被同学们问起的时候每次都能巧妙地转移话题,避开所有关于她们两人的事情,每天就像往常一样生活着。
只不过放学后逗留在沙龙的时间越来越短,无论是午休还是提前离开沙龙的梨花总会像一阵烟似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当然,对此又有新话题的同学们又开始了许多死亡追问,有时候连三人也差点忍不住说教其他多管闲事的同学们。
但这些事都能先摆在一边,始终不能明白的只有,那么完美的梨花到底为什么会鬼遮眼选了沙都子,明明能让她幸福的人这个世界多得是。
连续这几天都在苦恼的三人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却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她们能够隐约感觉到,最近的梨花比之前开朗了许多,搞不懂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不满归不满,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沙都子的功劳。
说到沙都子,无论谣言在校内里多么火爆,就她一人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放学后清洁洗手间,再前往补习班,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本人有没有发现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明两次惹起骚动的人就是她自己,却只独善其身。
真是不知廉耻。
老是摆出那样的厌世表情,看来同学们选择避开她还是有个好理由的。
偶尔与梨花擦身而过的时候勉强挤出的僵硬笑容看起来像个没什么智商的人,很不幸,在场目睹的三人是这么认为的。
对不起,失态了,也说不上是讨厌,只是对沙都子的怨念比往前更深了。
尽管两人打招呼的方式生硬又笨拙,总比之前一触即发的气氛要好许多。
原本以为就这样对两人的秘密保持沉默的她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数月后会发生这样的事。
****
如此天真的三人在数月后。
也就是今天,爆发了。
“梨花同学可是一周没出席沙龙了!”
每次都在早退的梨花这次连出席也免了,放学后别说谈话,连身影也找不到。
关于沙都子的成绩突飞猛进因此成功回避被编入特殊班级的消息她们固然知道。
用发根也能知道到底是多亏了谁的功劳才得以逃过补习班和特殊班级吧,所以梨花每次早退的事就不计较了。
但是直接缺席一周也太离谱了吧?
“那也是梨花同学的决定吧?别强人所难了。”
“其实..我也觉得梨花同学肯定也有她的理由才会缺席的,去打扰梨花同学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可以装作无所谓的话她早就不管了,一周前还会偶尔出席的梨花如今连半步都没踏入过沙龙。
在班上道个安就已经是这周的极限。
这还有道理吗?明明是她们先和梨花约好会一直出席茶会的,如果是身体不好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就算了,事实上却是为了沙都子才不出席沙龙。
该不会是有意想要梨花离开她们,在背后一直说三道四,干脆让梨花对她们产生厌恶,最终与三人绝交?!
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越想越气,高个子的友人终于忍不下去,丢下同桌的两位,独自往外走了出去。
“等等!你要去——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任由她去吧,气消后肯定就会回来了,到时就为她准备一杯温暖的红茶吧。”
打算跟上去的同桌被另一位友人拦下,点点头,两人继续着未完的茶会,耐心等待着友人的归来。
不可原谅!
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把沙都子找出来让她说清楚。
坚信着一定是沙都子的原因梨花才会缺席茶会,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越来越过分。
被怒气遮眼,一根筋往之前的空课室快步行走着。
“北条同学,看我不”
刚好在拐弯处遇见了想要找的目标,居然连十分钟都不需要就自动送上门了。
这种奇迹般的巧合!这就是神也看不下去而帮助自己的加护吧,哼!看吧,从一开始你就输了,北条同学。
站在走廊的沙都子正专心地整理着衣领的纽扣,平日在校穿着就已经不检点的态度今天好像更过分了。
丢人现眼。
不再计较于沙都子的穿着态度上,深呼吸过后挺直腰杆,所幸自己的身高占了优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着自然而且又不会退缩的气势。
朝沙都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却在离对方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是梨花的信息素。
差点就忘了两人正在交往的事情,这里会有梨花的信息素就代表她也在附近吧。
可以的话其实也不想要被梨花看见自己失态的一面,可像现在这么好的时机也不能轻易放走。
梨花同学,对不起了!这是逼不得已的失态!
“北条同学。”
听见自己的名字,沙都子不慌不忙地望过去,稍微了下打量来人,继续低头整理着身上的制服。
看来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知道自己被无视的高个子同学握紧拳头,提高声线再次喊出“北条同学!”
沙都子轻皱起眉间,始终没把头抬起,只是顺了顺身上的制服“我还需要耳朵。”
“北条同学,你最近是否有些许得寸进尺了?”
“...请用人类能够明白的语言。”
“也是呢,就像你这样——”
“对不起久等了,作业就、啊、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的谈话了吗?”
梨花检查着手上的作业从原以为没人的课室里走了出来,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为自己打扰到两人的谈话道歉。
好像没打算回避似的,走到了沙都子身旁带着微笑道了个安,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贵、贵安,梨花同学。”
虽然对梨花的出现早有准备,但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差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打沉,至少在梨花的面前不能那么失礼,只好故作冷静地转移话题“两、两位在学习中呢,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呵呵,没那回事,茶会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信心想着能够成功转移话题,总之是宣告失败了,拐弯抹角对她来说只是在浪费时间,事到如今也只好把事实说出来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垂下的头,发觉到自己的失礼,重新望向梨花,接下来看见的景象简直无法相信。
向来品行良好的梨花现在却把制服的下摆拉了出来,不止这样,连领结也没戴上。
难道是...被沙都子带坏了?!
可恶你个北条沙都子!竟然敢让梨花同学穿成了这种成何体统的样子!
用尽毕生的杀气怒瞪着眼前的沙都子,如果眼神可以伤害人的话,她希望现在就把沙都子丢出窗外!
咳咳,不行,现在的自己被怒气占据了冷静的心智,一点都不淑女。
“没有,不是的,茶会还在进行着,前来此地只是想着梨花同学如果不忙的话便与我们——”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有些事需要和沙都子一起忙,改日有时间的话请务必让我参加。”
还没说完的话被梨花打断了,表情僵硬地看着还在保持笑容的梨花。
语气里明显有着不想继续话题的意思,而且仔细听的话还能感觉到被打扰的不满。
原来茶会的两人并没有说错,是自己太过多管闲事了,梨花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心里,这下因为自己,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是的,她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对、对不起梨花同学,我、我们只是想要梨花同学像以前一样与我们一同参加茶会,一起谈话而已,果然我们已经被梨花同学讨厌了吗?”
从未受过的委屈让自己忍不住在仰慕的人面前哭了出来。
“没有这样的事哦。”
梨花走到高个子的身旁,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向她递出自己的手帕。
“茶会的各位都是非常棒的孩子,怎么会讨厌大家呢?但是,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偶尔出席的话当然没问题。”
“梨、梨花同学!”
得到了安慰的话语,却让她哭得更狠。
梨花也只是笑了笑,继续安慰着变得情绪化的友人。
没插过话的沙都子走进课室随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等待着门外的两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友人,梨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是时候离开了。
不想要再让她为难,对着梨花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瞪向远处的沙都子“北条同学!我果然很讨厌你!”转身逃开了现场。
“梨花...”
“呵呵,我们走吧。”
...
特意放慢了脚步的高个子微微转过身,望向梨花和沙都子的背影,再次感到了悲伤和寂寞。
与梨花相处的时间未满一年,而她的性格也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也说不上她们清楚梨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头脑不错,样貌出众,成熟知性,单纯来看的话,毫无疑问,是个非常完美的人。
可是,一旦相处久了后,她们发现了如此完美的人偶尔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只要是一切有关北条沙都子的事,就可以偷窥到,那副完美面具背后的梨花,不是大家所仰慕的梨花大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当然,她们也知道把所有事情全怪在沙都子身上也就只是个自我安慰的方式。
沙都子比任何人还要了解梨花,比任何人还要珍惜她,这种事,她们当然知道。
那一天她们自愿和梨花一同前往班主任面前替沙都子说好话其实也不只是单纯为了述说事实。
因为她们那天从沙都子的眼里看见了恐惧,失去梨花的恐惧,难以形容,就像提前知道了世界末日一样。
那个一向对任何事都非常冷漠的北条沙都子?
不是,那一瞬间的北条沙都子应该就是底下最真实的沙都子,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眼里只有对方的两人早已没任何人可以插足的余地。
就算是为了梨花也好,她们不忍心戳破属于两人的秘密。
————“梨花同学如此出色,未来肯定会与一位优秀的Alpha共同创造家庭把?”
————“或许如此吧。”
明知故问的三人听见这句回答的时候,其实早就知道梨花已决定了度过余生的对象。
无意露出的那个落寞表情,深深地印在三人的脑海里。
而那天被三人不小心遇见的一幕又看起来那么的幸福。
不甘,非常的不甘。
但是也想打从心底为两人献上祝福。
抬起手抹去停留在眼角的泪水,带着失落的心情返回沙龙。
得向在沙龙的两位友人们道歉才行。
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呢。
打开沙龙的大门,未曾离开过的友人们向自己挥了挥手,为自己的杯子添上热腾腾的红茶。
“欢迎回来。”
****
回去宿舍的路上,梨花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沙都子。
自从梨花和那位高个子同学对话结束之后沙都子就异常安静。
这段时间确实是为难了这孩子。
其实她们根本就没在意谣言的事,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没有必要和别人交代,虽然内心非常想要告诉校内的每一个人是的,我们在交往,但是这种学校又怎么会允许呢。
班主任也不是什么好搞定的角色,那天如果不是多亏了保健老师的帮忙,两人可能真的会被赶出校也说不定。
直到班主任对她们放下戒心之前,她们必须要谨慎一些才行。
而梨花唯一担心的就是沙都子有点爱顶嘴的性格。
以沙都子的性格来说,万一被谣言或者好奇的学生们前来打扰的话,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在校门告别的时候了。
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所以梨花决定了放学后会尽量陪伴在沙都子身边,不只可以避开同学们的追问,也能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没能出席沙龙的确是很可惜。
之前在沙龙多次被其他同学打扰了享受茶会的兴致,应该让人放松的地方却得不到安宁,梨花也失去了想要出席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梨花想要和沙都子一起,学习也好闲聊也好,总之是有沙都子在的地方就好。
说起来梨花始终不明白,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却硬是要帮忙她们隐瞒的保健老师到底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是沙都子抓住了老师什么把柄才逼不得已?比如说老师在保健室里偷懒了?还是不小心发现老师的抽屉下藏着宠物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她们交往的秘密已经被保健老师察觉了这个事实无法忽视,希望保健老师这次帮忙只是出于好意,而不会用作威胁的筹码在今后反咬她们一口,必须要安分一点才行。
关于安分这一点就...
可能有点难吧。
嗯,对梨花和沙都子来说也是。
自从关系发生转变之后,梨花陪伴沙都子的时间越来越多,就连沙都子也开始感觉到双方的依赖感每天都在肉眼可见的增长,并不是说这是件坏事,不如说每天能够看见对方的话,付出的苦劳也得到了回报。
同时沙都子的成绩也因为梨花的细心引导在这数月突飞猛进而逃过补习班这件事更让两人有了每天腻在一起的理由,虽然沙都子并不是很愿意每天看着讨厌的作业,为了不想浪费梨花的心思,她也尽力地在付出努力。
放学后的两人一直都是在学校让学生们自习而准备的空课室里学习,不仅鲜少有学生经过这里,而且也是个非常适合学习的地方。
是个非常适合学校的地方没错,但明明可以在房间却提议在学校学习的是沙都子。
也是的,她们的宿舍严禁Beta以外的学生进入,晚上偷偷潜入的话还对两人没什么影响,白天冒然出入对方宿舍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主要是沙都子想要在梨花特意抽出时间陪伴她一起学习的时候能够专心一点。
结果跟预想的一样,学习的进度一直都很顺利,对此很满意的两人每日就这样到空课室里学习。
如果要沙都子说哪里不好的话...
梨花奇妙的距离感有时候会让沙都子很困扰。
检查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把脸贴得非常非常近,解说的时候也会靠在沙都子的耳边用着奇怪的语气细语,最让人困扰的是,在沙都子认真解答的时候,梨花常常会毫无预兆的亲一下对方的侧脸。
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转瞬而逝,无奈地看着喜欢恶作剧的梨花,却换来了一个羞涩又孩子气的笑容。
只能红起脸宣告投降的沙都子每天都在衷心感谢提议学校学习的自己,如果在学校也毫无收敛的话,谁知在宿舍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当然,沙都子也是一样无时无刻想要享受与梨花一起的时间,但那也是多亏进步起来的成绩才能够逃过补习班,和梨花相处的时间才会变多。
所以再讨厌的学习她也咬紧牙关忍过去,保持现在的成绩已经是沙都子自己的极限,往上进步不了也罢了,至少不能让成绩退步。
因此无论多么辛苦都要忍下去。
...嗯,对,要忍、也好像没想象中简单。
跟数学题相比,来自古手梨花的折磨更加让她难以抗拒。
今天也是这样。
指向想要努力跟上梨花脚步的目标,沙都子今天也是非常努力地和讨厌的数学题战斗着,身边的梨花则是一样负责引导着解答的各种方法。
很平静的一天。
...直到梨花又决定开始耍坏心眼那一刻结束。
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绕到沙都子身后,因闷热的天气冒出一层薄汗的背部被梨花使劲贴了上去,双手环抱上对方的脖子,把脸深深埋入了发出信息素的后颈。
具有侵略天性的Alpha一般都是靠信息素来表示支配欲或者攻击欲,而负责散发信息素的后颈自然就成为了非常重要的部位,别说用脸贴上去,连接近都不能够允许。
梨花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身为Alpha的沙都子也从没阻止过这种行为。
如果只是到贴上来的程度的话。
感觉到尖利的牙齿轻轻划过后颈的皮肤,来自本能的抵触感一瞬间涌上头脑,沙都子反手把梨花压在身后的桌子上。
还没反应回来的梨花瞪大眼睛看着沙都子,只见眼前的沙都子粗喘着气,脸上似怒非怒的表情不禁让梨花打了个哆嗦。
————“不可以咬。”
平日摆上一副生气的样子也只是因为习惯用生气或者不满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情,其实沙都子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多。
大概五指就能数完的程度吧。
所以真正生气起来的沙都子,非常恐怖。
“对、对不起的说。”
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过火了,身下的梨花露出像幼猫不小心打破主人花瓶般的表情看着沙都子,让人生气不起来。
梨花变脸技术大概可以挑战世界纪录了。
沙都子只能无奈地为好搞定的自己叹了口气“..梨花,你每次这样打扰我的话我会很难集中在学习上的,难道你想要我再回去补习班吗?”
梨花眨眨眼,轻声笑了起来,双手圈上对方的脖子稍微施力把沙都子拉近自己“有什么办法,努力认真的沙都子那么可爱又帅气,我也很辛苦的说。”
感觉自己的脸热到快要烧起来了,与梨花拉开点距离,别过脸“耍坏心眼的梨花一点也不好...”
“呵呵~被笨蛋小姐说坏心眼可能有点伤心的说。”伸手摸摸沙都子可爱的头顶,再捏捏因闹别扭而稍微鼓起的脸颊“好了,把题目做完就回去吧。”
完成每日逗沙都子的任务之后,梨花满意地笑了笑,打算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闹别扭的沙都子却好像没有要移开身子的意思。
真是的,那种可爱的表情让人怎么忍耐。
哈...感觉快要到极限了。
真正开始交往已经过了几个月,无论是发情期期间还是偷偷潜入对方宿舍过夜的两人从来都没有进行标记的行为。
可能是双方都已经不再着急于这种事,也可能只是因为两人都害怕对方还没做好准备,不管是哪一个,最后都会在对方的手中或者嘴里结束。
但无论是自制力多好的两人,偶尔走火这种突发状况还是不可避免的。
就类似现在。
原本打打闹闹的恶作剧逐渐失控,此时身处的地方也被抛在脑后。
将错就错,索性就在这里...
正打算解开身上的制服时。
————嗒、嗒、嗒...
走廊外的脚步声让就快要失控的两人瞬间消停下来。
连脑袋也还没理解刚才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人都苦笑看着对方,沙都子移开了点空位把梨花扶了起来。
“回宿舍?”
“嗯,沙都子先出去吧,我整理一下就出来。”
点点头,留下梨花在课室里,沙都子独自走了出去借着窗口的反射整理着自己的制服。
纽扣坏了。
————“北条同学。”
奇怪,纽扣怎么会每次都脱线,明明前几天才、
————“北条同学!”
...梨花,你的麻烦来了。
记得梨花的叮嘱,沙都子在最近这几个月都尽量避开人群,以免再次与别人发生争执。
但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为了闲聊而来的,无计可施只能干脆放弃了思考,等待梨花亲自解决眼前的问题。
然而梨花为沙都子解围之后,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就变成了你不说话我不说话的状况。
把梨花送到宿舍附近,打算转身回去自己宿舍的时候被梨花扯了扯衣角。
“沙都子今晚会过来吗?”
“...嗯。”
“那...晚上见..”
没有回答,沙都子稍微别过脸,点点头就离开了。
梨花看着沙都子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得知梨花不出席沙龙之后,沙都子偶尔会像这样,变得异常安静。
原因也不是不清楚,但梨花没打算去为了这件事烦恼。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这种时候她们需要的只是透过彼此的体温去确认对方的存在,其他事情不重要。
那种事情没有去讨论的必要。
****
“今天的练习题,沙都子几乎全对哦。”
“嗯。”
深夜里的两人在床上依偎着对方,梨花有点好笑地抱着埋在自己颈窝里的沙都子。
不了解沙都子性格的人通常都会认为沙都子是个难以接近且脾气不好的人,从学校的各位口中听来的沙都子亦是如此。
但听见的梨花常常会忍不住轻笑出声,就像对方说了些什么笑话一样。
沙都子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同时也是个防备心非常高的人,难免会被误会脾气不好。
就连社团伙伴的各位也只是对沙都子的性格一知半解,仔细想想看知道的也只有梨花自己和悟史...好吧,羽入也可以算进来。
不过这样也好,沙都子那么可爱的一面可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一旦放下防备心的沙都子到底有多么可爱,这个只有梨花知道就好了。
对,可爱到让人窒息...
呃...
但梨花不认为这瘦小的体格能够继续支撑着趴在身上使劲抱住自己的沙都子,感觉快要窒息的梨花轻轻拍了拍沙都子的肩膀“沙都子,再用力的话我的骨就快折了。”
“梨花...”稍微松开使劲的力气,沙都子反而把身体贴得更紧,看来是在撒娇了。
这种时候的沙都子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让这个世界的任何人看见。
有的话就灭口。
“今天和那孩子谈了什么?”想起下午自己还在课室整理仪容的时候沙都子已经和对方说上话了,希望那孩子没有对沙都子说些什么过分的话。
“嗯...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沙都子闭上眼睛,回想着下午的事情。
当时注意力也不在那个高个子的身上,只记得她好像说了最近有什么尺之类的东西“没有兴趣。”
“也是呢,打开门就看见那孩子怒气满满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对你说些什么吧。”把玩着两人牵起的手,梨花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关于沙龙的吧,想想看也只有这件事了。
“梨花觉得...沙龙的朋友重要吗?”
真是的,梨花都数不清这次已经是第几次被问的问题了,没有在埋怨,无论多少次她都会重复,到底谁比较重要。
“非常重要哦。”可惜今天有点想要作弄沙都子。
或许自己比想象中更加腹黑也说不定,不过爱作弄的对象也只限沙都子还有已经看不见的羽入两人了。
“沙都子?”通常被梨花作弄后会立刻抗议的沙都子现在却迟迟没给自己反应,低头瞄了瞄埋在自己脖子的人。
直觉告诉梨花这次好像有点过分了,打算道歉的时候突然被锁骨上传来的刺痛分散了注意力,沙都子偶尔会咬人的习惯梨花不是不知道,但这也太用力了“沙、沙都子,好痛!”
自作自受,沙都子松开嘴巴,轻轻舔舐着被咬出血的伤口,又从锁骨往上一点一点落下轻啄,从耳际传来梨花越发越可爱的喘息,沙都子的嘴唇感觉到藏在薄薄一层皮肤下掩盖着的跳动,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诱人的雪白肌肤,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欲望在内心蠢蠢欲动,沙都子最终只是轻啄了一下,才撑起上半身看着梨花。
“..呵呵,沙都子像狗狗一样,汪汪~”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关于狗狗的观察节目,其实梨花曾有许多次告诉沙都子这种节目看起来就像沙都子观察日记一样有趣,不了解对方的话以为梨花在取笑自己写的观察日记,当时沙都子只能没好气的走去厨房准备晚餐。
尤其是进食之前会等待主人同意的举动,就跟眼前的沙都子一摸一样。
稍微往前在沙都子嘴上亲了一口,忍不住搓了搓对方的头顶,换来了沙都子无奈的目光。
沙都子再次压低身子轻啄着稍稍抬起的下颌“梨花原来一直把我当成宠物吗?”吻中低语的沙都子脑里完全没了解梨花在说什么,只是单纯在考虑不想要在梨花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注意把握好吮吸的力度,沙都子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轻喘,下身也开始有感觉了起来。
“嗯..沙、沙都子不喜欢?”逐渐变得颤抖的声线,却还坚持着话题的梨花一手搂紧沙都子的背后,两人原本就紧贴的身体像要把对方吞噬一样甚至连对方的心跳也感觉得一清二楚。
“..都可以。”把自己对梨花的思念和爱恋化为亲吻一次又一次地落在对方身上,手掌轻轻地来回抚摸着梨花那雪白红润的大腿。
“沙..嗯唔..都子、就是,我的宠物了..”不知道是因为沙都子的体温还是梨花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正在快速地上升,平时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没闷热到这种程度,而且身体也好像比平时敏感了许多。
隔着已经湿透的内裤,凉凉的不适感从下身传来,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却忘了沙都子早已占领脚间的领域。
比起紧张的第一次,这数月里温存过不少的两人渐渐了解对方在这种时候的身体语言,腰际被梨花的双腿紧紧夹着的时候,沙都子还在亲吻着对方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倾前在梨花的唇上落下一吻“..那梨花就要对宠物的一生负责任了哦?”
沙都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露出的浅笑里带着天真和宠溺,一时无法回复沙都子的话,胸口传来的悸动在耳际回荡,收紧手中与对方十指紧扣的力度,梨花只能投降地红起脸“...明明是...负责...”
“梨花,我的听力暂且还是人类的程度哦。”听不见梨花在呢喃些什么的沙都子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掌心覆盖上梨花红彤彤的脸颊,拇指拂拭着对方温热的下唇。
单纯看着从沙都子的眼眸里快洒出来那对自己的温柔和爱恋,梨花感觉自己好像快不行了。
沙都子,喜欢,最喜欢。
一天比一天更加沉溺在沙都子给予的幸福里,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
无法想象没有沙都子的人生,连离开一天也会难受的程度般喜欢着沙都子。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是否因为体内的Omega在作祟,仔细想想的话,自欺欺人还是算了吧。
抓住沙都子的手腕“..沙都子才是需要负责我一生的人,没有沙都子的话,这种没意义的人生,我宁愿不要。”
沙都子顿下手上的动作,呆愣地看着梨花的眼睛,梨花这次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随口而出的话语。
比任何人更加重视生命意义的梨花不可能拿这种话当作玩笑。
突然回想起下午梨花和高个子的对话。
不只梨花亲卫队三人组,对于最近梨花没出席沙龙这件事情其实对来说沙都子也有少许的影响。
想要梨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确是真心话,比起这种事,其实沙都子更想要梨花可以去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沙龙的朋友们一起开茶会,一起学习,一起享受在雏见泽体验不到的校园生活。
她想要梨花开心。
————“沙都子比较重要。”
当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沙都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就算不是有意,梨花确实是把责任间接推到了自己身上。
“沙都子比较重要,所以沙龙可以等。”
“沙都子比较重要,所以我做不到丢下沙都子一个人独自去享受校园生活。”
“沙都子比较重要,所以我可以放下一切陪在你身边。”
真狡猾。
利用沙都子的自卑感、依赖感和懦弱借以束缚着沙都子的人生,让沙都子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梨花,沙都子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
因为沙都子...
也是跟梨花做着同样的事。
对抛下自己怀上的责任感和愧疚感,再加上梨花自私和贪婪的性格,沙都子也亲手为身边的梨花锁上了自己的枷锁。
察觉到这种事的沙都子当然有在尝试挣扎,但越挣扎就陷得越深,到最后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让自己落得更深。
而梨花,也从未对此有过不满。
两人比谁都更清楚,她们正在亲手断送这自己的前途。
布下陷阱的她们,同时也深深落入了对方只为自己而设的陷阱。
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能够比这种沉重的爱更加让人陶醉。
所以无论对方布下什么陷阱,她们都会照单全收。
就算某天会破坏自己破坏对方也无所谓,只要对方的眼里只有自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其他事,并不重要。
“...梨花,如果我说,现在就想要把双手放到你的脖子上,慢慢用力掐住你这纤细的脖子,直到你窒息为止,都不会放手,你愿意吗?”伏在梨花身上的沙都子用指尖,从嘴角轻轻地往下滑,指尖下感受到微微跳动的脉搏。
低沉和嘶哑的嗓音不断在梨花脑里回响,但惊讶的样子从未在脸上浮现,梨花半眯起眼睛,抬起沙都子的手,打开对方的手掌,覆盖到自己的脖子上,对沙都子露出一抹妖媚的笑容“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也是。”倾前吻上梨花的唇瓣,急切地用舌尖撬开梨花的牙关,欢迎自己而迫不及待的舌尖纠缠上沙都子的舌头,互相交换吐息的两人变得更热切,咽下对方香甜的唾液,除了夜晚的虫鸣声以外,交叠的唇瓣、舌头纠缠的湿濡水声、布料的摩擦声和零碎的喘息也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沙都子与梨花交换着急切的吻,松开与对方十字紧扣的手,穿过单薄的连衣裙,掌心轻柔地摩擦着底下的灼热肌肤。
“唔嗯...”梨花可爱的舒适吐息和微微弓起的腰杆显得更加渴求着沙都子对她的触摸,一手托起梨花的臀部,把碍事的裙子高高撩起,沙都子断开与梨花的纠缠,寻求着氧气的同时撑起上半身,身下的梨花就像自己的杰作一样,忍不住观赏了起来。
迷离的眼眸、散乱的发丝、红润饱满的双唇、零碎的喘息、急求氧气而上下起伏的可爱胸部,还有早已泛滥的下身。
在沙都子眼前的一切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在体内不断加温的灼热感把自己的思绪烧毁,藏在睡裤下的欲望也开始传来了难受的饱胀感。
这种姿态的梨花明明已经看过不少次了,却一次比一次令沙都子更加心跳不已,一手摸上梨花可爱的胸部“梨花,你真漂亮。”
“呜..唔嗯、明明、哈、沙都子..才、才是最漂亮的...”火热的肌肤突然被沙都子带点冰冷的掌心触摸,难耐的娇喘从口中逃出,攀上沙都子肩膀的手紧抓着对方的衣服。
梨花的话引起了沙都子的浅笑,在手心感受着逐渐挺立的粉红尖端,指尖挑逗般地在尖端附近打圈,梨花的吐息瞬间凌乱无序,扭动的下身和被似乎在告诉沙都子,再拖下去的话梨花可能就会闹脾气了。
不再挑战梨花的底线,在梨花的额头上落下羽毛般的一吻,沙都子跪坐起来,为梨花褪去碍事的连衣裙和早已泛滥一片的内裤,再次俯下身,不过这次是在梨花的大腿间。
与梨花相牵的手始终没松开,用另外一只手抱起梨花的大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从膝盖至大腿内侧一点一点的留下属于自己的浅红印记。
显然已经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不过羞耻心还是忍不住让梨花用手臂遮掩着眼前的景象。
温热的唇瓣来到了梨花最敏感的部位,被沙都子急速的气息拍打着,梨花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合拢双腿,但是被沙都子紧紧扣住一只大腿的手阻止了。
“..梨花..准备好了吗?”即使是与梨花经过不少情事的沙都子每次都会预先让对方做好准备才会继续,老实说,在这种情况,梨花还是希望沙都子可以把这种体贴留在其他地方里,因为这种话只会让她更加害羞。
感觉体内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连耳根都红红一片的梨花微微地点了点头,别过脸“..这种事..别再问了..”
摇了摇与梨花相牵的手,沙都子只是一笑,低下头在梨花的敏感处落下无数的轻吻和轻柔的吮吸。
难以控制的呜咽和娇喘从捂着嘴巴的指缝漏出,脑袋一片空白的梨花无意中被某件不寻常的事情拉回现实,突然扑鼻而来的信息素,那是属于沙都子的信息素。
这时候才想起发情期好像是在这周,难怪身体会比平常敏感许多,唯一担心对沙都子可能会有影响,原本想说些什么,来自下身的酥麻感和快感让梨花已经无心再继续思考。
“沙、沙都子..唔嗯我、我不行了...!”敏感的部位被沙都子手口并用加以爱抚,下身传来的愉悦化作晕眩感渐渐侵占视线里的所有事物,连听觉也慢慢地在消失,每次这时候都会稍感不安的梨花,沙都子都会默默握紧自己的手让梨花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没给自己反应的沙都子只是加快了爱抚的速度,让梨花一口气到达了顶峰,房间里响起一道比刚才还重的呻吟之后就恢复了夜晚该有的平静。
为梨花稍微清理掉不断涌出的透明体液,之后再为全身是汗的梨花拂拭去额头的晶莹汗珠,等待着梨花从粗重的喘息平顺下来。
消去的余韵让感官恢复原来的作用,张开眼帘就看见伏在身上的沙都子,互相对视的两人露出幸福的浅笑“..呼、沙都子..”稍息过的梨花眯起眼睛抚上沙都子的侧脸,梨花撑起上半身与沙都子的鼻尖相触轻轻摩挲,分享着心底里的幸福感,然后再次对着沙都子的双唇吻下去。
可能是因为发情期的关系,刚攀上顶峰的私密之处又有感觉起来了。
发情期这种东西真恐怖。
只能在内心安慰自己明天和后天是休息日,不然沙都子又有麻烦了。
接吻的味道和刚才不一样,沙都子的口中多了自己的味道,用力搂紧对方,把沙都子的唾液急切地咽入喉中,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本能还是自己的欲望不断地在渴求着沙都子。
难耐的下身轻轻蹭上沙都子搁在双脚间的膝盖,粘腻水声和唇瓣相贴的声响再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哈..哈...梨花...梨花...”再也忍耐不了的沙都子,与梨花拉开距离跪坐了起来,颤抖的双手急切又胡乱地把睡衣纽扣解开,随意扔在一旁,再次俯下身紧贴着两人赤裸的肌肤,在彼此赤裸的互相摩挲的瞬间,两人同时都因为对方安心的体温而深深吐出了一口舒服的吐息。
汗水、信息素和淫糜的气味在空气中交融在一起,不停地在摧毁着梨花仅剩一点的理智,大脑逐渐因为缺氧无法维持思绪,急速的呼吸和疯狂跳动的心脏让全身发出痛苦的悲鸣。
发情期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加严酷,几乎连自己身体的主导权也被本能夺走,好痛苦。
仅仅在数秒里,最后的理智也被情欲的火焰烧毁,向来自制力好的梨花第一次被本能主导了。
“沙、沙都子。”双手抓住沙都子的手臂,被梨花突然的动作吓到,沙都子抬起头看着对方,结果被梨花露出的痛苦神情吓了一跳。
“怎、怎么——!”正疑问梨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下一个瞬间视线却来了个天旋地转,花了点时间重新整理好意识的沙都子不知何时已经和梨花交换了位置“梨花?”明显还没察觉到异样的沙都子依然满头问号。
保持着粗重的喘息,不知为什么冷静不下来的梨花转头望向床头边的收纳柜,粗暴地把上一层的抽屉拉开,胡乱地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沙都子疑惑地看着梨花变得奇怪的举动,直到梨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排抑制药才开始明白现在的状况。
不是,那应该不是抑制药,自从知道梨花有时会疏忽把抑制药带上,沙都子为了避免那种事情再次发生,趁保健老师不在的时候“拿”了两瓶藏在书包里,所以抑制药什么样子沙都子肯定不会认错。
...说来奇怪,放药的柜子从来都不上锁,万一有学生也像她一样从柜子里“拿”了什么奇怪的药怎么办呢,不对,现在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
眼前的梨花取出两颗药排里的药丢进口里直接干吞下肚,连阻止都来不及的沙都子呆愣在场。
“梨、梨花,那、那个是..”避孕药。在药排被可怜地随意扔在一旁瞬间,自认眼力还不错的沙都子看见了,药排上细小的文字。
“猜对了”把脸贴近沙都子的侧脸,火热的吐息轻轻吹拂到耳中“沙都子,准备好了吗?”拉开距离,梨花回眸一笑,跪坐了起来,骑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沙都子。
占有...梨花?用力地咽了口水,早已蠢蠢欲动的下身胀痛得受不了,口中的犬牙也开始隐隐作痛,沉睡的野兽在体内突然被唤醒,渐渐张狂,却还是被沙都子勉强压制了下去。
让人难以拒绝的邀请,但直觉告诉沙都子不能接受,总觉得梨花有点不对劲。
难道是发情期?在这种时候?
没有耐性再等下去的梨花渐渐露出难耐的神情慢慢地扭动着腰杆,把沙都子从思考里强硬拉了回来,一丝不挂的湿濡私处与隔着睡裤的挺立性征来回磨蹭,从下身传来的愉悦感和快感不断敲打着理智的墙壁,沙都子忍不住咬牙闷哼,双手抓住梨花不听话的身体尝试阻止她再继续下去。
“梨花..现在..不、不可以”
虽然就这样结成番也无所谓,可沙都子心里还有些顾虑,不可以,至少不是现在。
“沙都子..”
梨花的体温烫得吓人,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异状,再不吃抑制药的话这纤瘦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发情期带来的负荷,总之先让梨花冷静下来。
“梨花,总之先吃、什么时候?!”正当沙都子在担心着梨花身体状况的时候,穿着的睡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至膝盖,坚挺的性征从内裤的空隙逃了出来,讶异地望向梨花,对方却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沙都子的表情。
稍微皱起眉间,沙都子撑起上半身打算从这危险的位置退开,神色不满的梨花双手立刻放在沙都子的肩膀,借力把她压回床上。
在上方的梨花占了上风,沙都子只能放弃地抬起头与梨花对视,仿佛在告诉她,真的要做吗?
梨花挑起一抹可爱的微笑,为沙都子褪去碍事的睡裤,慢慢坐下身子,火热与润滑交叠的私处前后磨蹭着沙都子性征的根部。
“哼嗯!梨、梨花!”
第一次从自己的性征上感受梨花,初次交合的羞耻心和不安全都被下身传来的感觉吹散。
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话,至少她想要尽量对梨花的第一次温柔一些。
可惜天真的想法总是不如愿,内心早已迫不及待的野兽最终还是挣脱了理智的牢笼,想要侵占身下的梨花,露出只有自己才可以看的姿态。
梨花,是你的错。
沙都子忍着不断在颤抖的腰杆,手心摩挲上梨花光滑的臀部,趁她往前移的空隙,弓起腰把尖端稍微推进足够润滑的入口,两道激昂的闷哼立刻在紧密的空间响起。
毫无准备的梨花被突如其来的撕裂感忍不住仰起头流下了无法忍受的泪水,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梨花只能无力地爬在沙都子柔软的胸部上粗喘着气。
“哈..梨花..不要动..只、只是进去了一点而已..”即使脑袋已经变得一团糟,沙都子还是不忘关心梨花的状况,伸手为梨花失去眼角的泪水。
要不要就这样算了,梨花这种样子,她不想要看。
...如果是早前的沙都子,肯定会这样说吧。
梨花,这团火是你先点起来的,就算是用发情期来当借口也太迟了。
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沙都子让梨花稍微歇了几秒,继续把性征推至更深,还没做好准备的梨花再次咬紧下唇发出痛苦的呻吟,用力地甩甩头好让自己不会因撕裂的疼痛而失去意识。
明明已经足够湿润,但体内还是第一次被不小的异物入侵,对于沙都子的推送难免有点困难,此时被逐渐填满的感觉除了痛以外,当沙都子的性征稍微顶到某些位置的时候梨花也在无意中抖了下身子,分疼痛和舒服的界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
梨花里面,好烫。
连正戏都还没开始,被狭窄和炙热的内壁磨蹭着敏感的尖端,沙都子觉得自己快不行了,闭上双眼把脸紧紧贴着爬在肩膀发出细小呜咽的梨花,直到完全进去为止一直在阻止自己做多余的事。
两人花了些时间才完全结合,沙都子满足地呼了一口气,环抱上眼前的梨花,轻轻拍了拍上下起伏的背肌“梨花..感觉怎么样?”别过脸看看梨花的状况,好像还很痛的样子。
好好的忍下去了呢,你做得非常好哦,梨花。
心疼地亲一下梨花紧闭的眼帘,耐心等待着梨花缓口气,毕竟都到这种地步了,也不需要太过着急下一步。
保持着仅剩的意识,这种撕裂的痛还不比山狗或者鹰野那些人的折磨来得痛苦,虽然比不上,但要让梨花晕过去已经是绰绰有余,就算是这样,她也成功忍了下来了,如果再久一点的话真的会晕过去也说不定。
还在粗喘着的梨花艰难地睁开双眼,抱着自己的沙都子在拭去梨花额头上的汗珠,除了幸福和满足以外,疼痛什么的瞬间都被抛到脑后了。
体内能够感觉到沙都子的存在。
连心灵和肉体都与沙都子真正的紧密联系了在一起。
好开心,好幸福,生命唯一的那个人是沙都子实在是太好了。
“嗯..和沙..沙都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好开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的梨花在沙都子耳边细语,诱人的吐息和话语让沙都子难免心悸,直到刚才为止还很老实的性征也在梨花里面抽搐了一下。
突然的刺激让梨花发出了与刚才不一样的喘息,沙都子也不想要再等了,双手往下搂着梨花的腰间,一个翻身让两人的位置再次颠倒,抬起梨花的双腿尽量空出方便活动的空间,难受地吐了一口气,便开始了前后推送的动作。
都是第一次的她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舒服最能深入的姿势,单纯是感受着对方给予的快感就已经是思考的极限。
像是不想要自己离开般,沙都子每一次往后退的时候就会被紧致的内壁紧紧吸住,而往前推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更加深入。
此时带给沙都子的不只是肉体上的快乐,看着身下愿意被自己侵占的梨花反而更令她兴奋。
除了自己以外谁也没看过的梨花,除了自己以外谁也不能拥有她。
梨花是她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梨花..只能..是我的..”
开心的表情、伤心的表情、生气的表情、像这样放荡的表情,全都是她的,精神心灵肉体,总之是梨花的一切都只能是北条沙都子的,无论是谁想要来抢走或者分离她们,绝对不会留下活口,就为梨花一人。
到底是Alpha的天性作祟还是自身的欲望在张狂,都无所谓,不管是哪个,终点也是一致的,没必要去纠结这种问题。
“嗯——不、不是说了..唔嗯!好、好多次了吗..早就..属于你..这件事..”互相交合带来的刺激已经是难以思考,听着沙都子用那种沙哑的嗓音说这么犯规的话,可能是梨花再也忍不住的原因。
位于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传来了比以往还要强烈的临界感,想要开口告诉沙都子自己已经快要去了,可身上的沙都子在梨花把话说完之后好像还加重了推送的力道。
抱紧好像已经被情欲完全淹没的沙都子,梨花闻着令她陶醉的信息素,一口咬上沙都子的肩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近在耳边的喘息也和梨花一样越来越急速,看来沙都子也是极限了。
“哼嗯、梨花,我不、不行了——”为最后的冲刺用尽所有的力气,透明的体液被强硬挤出内外把床单沾湿,同时达到顶点的两人发出了高昂的闷哼后只剩下两道粗重的吐息。
过了一会,梨花从强烈的余韵里稍微回过神,体内深处还有着被注入什么的感觉。
“沙、沙都子..忍了很久吗?”皱起眉间的沙都子绷紧着身体,额头的汗珠划过下巴落在梨花的锁骨上,停留在体内的性征还在释放灼热的体液明显比平时的量还要多,感觉连腹部都快被填满了,还好提前吃了药。
艰难地点了点头后终于停下来的沙都子无力地爬在梨花身上蹭着梨花的侧脸“重,沙都子好重。”对沙都子撒娇的举动感到困扰,却又拿这个人没办法,梨花轻笑了起来对沙都子还以回蹭。
两人就这样你打我闹了几分钟,互相交换爱的话语,享受着事后的温存。
“呐,梨花。”
“嗯?”
“我想要标记你。”
...好吧,不完全是事后。
心脏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十秒以上的错觉,难以置信刚才亲耳听见的话,梨花瞪大双眼望着撑在上方的沙都子。
即使是发情期,梨花也坚信自己不像一般的Omega那样让自己完全被本能支配,怎么说她也经过了百年的磨炼,自己在做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可以哦。”
...大概吧。
为了方便标记,两人打算尝试换个姿势。
把性征从体内抽出的时候还很敏感的梨花不禁抖了一下,填满深处的白浊体液沾湿床单一大片,被这个非常色情的画面搞得心里一阵兴奋,同时沙都子也发现到自己到底在梨花房间做了什么好事而感到内疚,趁梨花没发现之前偷偷地移开视线。
贴心的在梨花身下垫了个枕头,让梨花背向自己“梨花,如果已经很累的话下次——”
“别再下次了。”
下次的话又会是什么时候?
梨花已经没办法再等了,结成番的话就不会再让沙都子感到不安,也会真正成为对方的唯一。
会那么急躁其实并不是说不相信沙都子,梨花更害怕自己。
可能哪一天又会因为自己的问题无意中冷落掉沙都子这种事,仅是想想都觉得痛苦。
虽然梨花不觉得自己又会做出那种事,但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
只要沙都子把她锁在身边,梨花才能够真正安心下来。
沙都子其实也是这样想吧。
一直在想要独占和不想要束缚梨花之间挣扎,每天都在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不安。
如果梨花觉得她比较喜欢沙龙怎么办?沙都子应该是在这种问题里不停徘徊吧。
笨蛋沙都子,明明知道自己到底对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却在最后默默地把所有错扛到身上。
从梨花那低沉的语调就足够明白了她想要传达什么给自己,沙都子无奈地露出浅笑,在梨花的肩胛上留下一吻,靠近梨花的耳背低语“梨花,我爱你。”
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在这种看不见对方神情的状况显得更加令人害羞,梨花把红起的脸埋入软软的床单里,却还是好好地回以“沙都子,我也爱你。”
沙都子满足地亲了亲梨花红透的耳朵,抱着梨花的手往下移,扶住自己那还欲求不满的性征,慢慢磨蹭寻找着湿润的入口。
还有点敏感的尖端与湿热的来源接触的瞬间令两人同时抽了口气,回过神来的沙都子有点担心梨花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现在的话应该还可以停下来,论梨花固执的性格也不可能停下了,还是不要太强硬比较好“梨花,准备好了吗?”
为什么这孩子总是不听别人的话?
梨花记得不久之前自己才说过不需要问这种问题,应该说迟钝好还是天然好,真拿她没办法。
忍不住叹息的梨花在心里摇摇头,自食其果了吧。
没等梨花回应,沙都子把腰杆稍微一挺就轻易进入了半截,今天连续去了两次的梨花现在已经敏感到仅仅是轻轻摩擦的程度就感觉又要去了,无意识的抓紧身下的床单,有点沙哑的嗓子不允许梨花再提高声线,只能在不会伤害到嗓子的程度低声呜咽,即使嗓子没问题,梨花已非常疲倦的身体和精神连发出声音也没力气了。
可能是本身就比较活泼的关系,在上方的沙都子却与梨花不同,沙都子完全没有疲倦的迹象,好像还越来越精神的样子,看来梨花以后也要好好反省重新锻炼一下自己的体力了。
确定可以再深入的沙都子一口气把性征完全送入梨花的体内,不知道是不是姿势的问题,沙都子直接顶到了深处的尽头,没忍住声音的梨花立刻自然反应把身体往前倾了一点。
“梨花,不要动。”
沙都子好像对于梨花的反应有点不满,为了不再让对方逃走,沙都子双手抓着梨花手感舒适的大腿,开始了比前一回更加激烈的推送。
说好不要太强硬的想法被抛到九霄云外,跪爬在沙都子眼前的梨花就像被驯服的野猫一样,弯起身子渴求主人的触摸,视线从光滑红润的背肌往上移,藏在梨花那漂亮发丝的后颈在引诱着自己自满的犬牙狠狠地刺破薄薄的皮肤,深入后颈的腺体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经过数不清的激烈推送之后,沙都子在梨花体内感觉到开始紧缩的内壁,也知道这应该就是梨花最后的极限了。
松开被自己不分轻重的力度抓着而留下红印的大腿,一手搂着梨花无力的腰间,另一只手则覆盖上梨花的手背五指紧扣着,压低身子“梨花,已经到极限了吗?”回应不了沙都子的话,肯定很累了吧,看着眉间紧锁喘息却停不下来的梨花,沙都子不忍心再踌躇下去。
保持两人相牵的手,沙都子撩开挡在梨花后颈的发丝,落下了点点轻盈的吻,下身却加快了推送的速度。
当欢呼着愉悦的下身传来临界的信号时,沙都子咽了一口水,毫不犹疑把牙齿陷入了梨花的腺体里。
“唔、哼嗯——、沙、沙都子!”后颈的腺体和深处同时迎来了强烈的刺激,被疼痛和快感瞬间夺走了所剩无几的意识,隔着床单发出一阵高昂的呻吟之后,对周围失去感知能力的梨花不小心晕了过去。
直到信息素完全渗入腺体为止都不能松开牙齿,这是沙都子对生理学唯一有印象的知识。
虽然沙都子的信息素不是很明显,也没有分辨信息素的能力,就算远处闻不到她留在梨花身上的信息素,只要有人过于接近梨花的话马上就会察觉属于沙都子的味道,也算是保护梨花的一种方式吧。
“...梨花?”正好标记完成的下一秒,沙都子突然发现身下的梨花怎么会完全没有动静,立刻把还在梨花体内的性征抽出,把梨花重新平躺在床上,手心摩挲着她的侧脸再试着呼喊梨花,但无论呼喊多少次都没有回应的梨花让沙都子更加担心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左望右望,脸上的表情感觉就快要哭出来了。
“..沙都子..没事,只是不小心睡了一下..”梨花无力地睁开眼睛,竭力对慌张的沙都子拉起个疲倦的笑容,怎么就哭了呢。
“梨、梨花...我、我还以为你——”
“沙都子,我没有死...”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每次都往最坏的方面想东西呢。
听着那委屈的抽泣声也让梨花感到心疼了起来,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环抱上沙都子的脖子,梨花稍微倾前吻了有点红肿的眼帘,埋入沙都子的颈窝。
第一次被标记了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不停地在内心回味。
已经足够了,现在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沙都子...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就算死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对,就算是在死的那一刻,梨花也坚信着沙都子肯定不会让自己独自离开,最后肯定会拿起手边的利器,对准自己的大动脉...
呵呵,古手梨花,爱上沙都子的你已经无药可救,但爱上你的北条沙都子更加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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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