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曲海山似乎也豁出去了,他看着曲扒皮,说:“我和小妈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吗?我们今年都十八岁,她就该是我的媳妇啊,在你没娶她之前,我就已经喜欢她了,就想让她做媳妇了,你当初就该把她娶给我做媳妇,可是你却先下手了,你都一个五十岁的人了,娶一个十八岁的媳妇,这不是糟践人吗?你娶也就娶了,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你还把着干啥?你就该把她让给我,我们才是般配的!”
曲海山把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出曲扒皮听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恼羞成怒,冲着家缎道:“继续打,给我往死里打!”
家丁又开始狠狠地抽着曲海山,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抽成一条一条的了,露出的身体上满是鞭痕。但曲海山也真裘,竟然咬着牙一声不吭。
曲扒皮知道也不能打死他们,又抽了一阵子,就命令家丁把曲海山和信大美都放下来。曲扒皮目光里依旧是红彤彤的火气,看着曲海山,说:“小子,你想让我把信大美让给你啊?你做梦去吧,今生今世你都别想了,她永远都是我曲扒皮的女人,她永远是你的妈,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曲海山也在绝望中愤怒,说:“你活着的时候,她或许是,可是你死了以后,她就会是我的女人的!”
曲扒皮的眼睛里放射着凶恶的光,冷森森地叫道:“嘿嘿,她生死都是我的女人,等我死了那一天,我也会把她也带到坟墓里去的,来生她还是我的女人M算你到来生,她也还是你的后妈,你就别做梦了!”
信大美的身体顿时就是一阵颤抖,脸色惨白地看着曲扒皮。 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会是怎样的?
曲海山也惊怵了片刻,说:“你以为你做得到吗?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那样做的!”
曲扒皮一阵怪笑:“小子,你觉得你以后还是这个院子里的少爷了吗?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留在这个院子里继续作孽吗?以后啊,曲家大院里的一切都与你没任何关系了!”
曲海山惊愕地望着他,叫道:“你这是啥意思?”
曲扒皮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冰冷的光,扫视着曲海山和信大美,说:“发生了这样的畜生事儿,这个家里已经不能允许你们两个的同时存在了,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离开这里!”
信大美心里一阵搅动,她想了一会儿,看着曲扒皮,说:“老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离开的应该是我,你就写休书休了我吧,我愿意离开!”
信大美知道,曲海山一旦被逐出曲家大院,那一切就没戏了。
曲扒皮一阵阴冷的狞笑:“你想离开?有那么便宜吗?我会让你因祸得福吗?你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吧?你生是我曲家的人,死是我曲家的鬼,你这一辈子啊,就别梦想着离开曲家大院了!”
信大美的身体又是一阵战栗,说:“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反正你也不需要女人了!”
曲扒皮恶狠狠地说:“这就是对你背叛我惩罚!”
然后他又看着曲海山说,“既然她不能离开,那只有你离开这里了,以后我们的一切关系都不存在了,你和曲家没任何关系了。你今天就做好准备吧,明天啊,我不想在这个院子里见到你身影了!”
就在这时,在周寡妇那里快活完了回来的刘旺,正诚惶诚恐地跑进来,见屋里的情形,立刻吓得差点休克过去。曲扒皮已经从信大美的供述里知道这个女才被他们收买了,此刻见到刘旺,简直是怒火升腾,他命令两个家丁,把刘旺吊起来,抽二百鞭子。二百鞭子过后,血肉模糊的刘旺已经昏死过去,曲扒皮又吩咐家丁把他扔到街上去,以后不许他再来曲家做事了。
曲扒皮又对刚才那两个家丁吩咐说:“以后你们两个就负责看管太太,你们一个守着门口,一个守着后窗,她在院子里行动你们都要跟着,不能让她出这个院子半步,如果你们敢像刘旺那样蒙骗我,那我对你们的处罚要比他要严重,我会活活打死你们的,自己照亮着办吧!”
两个家侗忙保证说:“老爷,我们一定会看好太太的!”
曲海山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曲家,以后就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心里感到无限的恐惧,但他抱着一线希望,那就是爹是在气头上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不会真的让他离开,下午的时候,他又找到曲扒皮,开始可怜巴巴地求他爹了。可是曲扒皮的态度却是很坚决,说:“你求我也没有用,我不能允许一个畜生在我身边的,说不定哪天会有更操蛋的事情发生,你今天是在这个院子里的最后一天,明天你就必须离开,你赖着不走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有的是办法!”
曲海山似乎彻底绝望了,他知道爹已经毅然决然想不要他了。当天夜里他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一种绝望和恐慌让他突然有了一个无毒不丈夫的想法:老家伙,既然你这样绝情,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又想了很久,他悄悄地爬起来,溜出门去,在柴房里找到一根细绳子,又悄悄地来到爹和信大美的门前,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好像爹和信大美都睡了。由于晚上曲扒皮在屋子里,晚上都没有站岗的。
曲海山拉了一下门,竟然拉开了,他悄悄地溜进去,又在里面房门前听了一会儿,就又去推里屋的房门,竟然也没有插,真是天助我也!曲海山心跳的厉害,他尽量平息着,强迫自己去想爹怎样对自己那样狠毒的样子。他心里狠狠地想,把这个老东西送上西天,自己就如愿以偿了,即得到财产,又得到美人。
炕上睡着两个人,当然是爹和小妈了。他一步一步地挪到炕沿边,两个枕头上枕是两个人的头,借着朦胧的月色,他辨析出炕头的那个就是曲扒皮。曲海山平息了一下狂跳的心,颤抖着手,把手里的细绳子套向曲扒皮的脖子。就在他想用力勒的时候,突然曲扒皮一骨碌身,就脱离了他的绳索,曲扒皮立刻起身,大叫道:“快来人!”
房门哐地一声开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四五个家丁来,同时扑向曲海山。曲海山心里一阵惊怵,看来老家伙早有准备了。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四五个家丁给摁倒在地上了。不一会,屋里就亮起了蜡烛的光。信大美也被这意外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当她知道曲海山是要勒死曲扒皮而被埋伏了,顿觉曲海山已经凶多吉少了,就哭着叫道:“海山,你咋这样鲁莽!”
曲扒皮满眼凶光,看着被摁在地上的曲海山,冷凝着声音说:“小子,我已经预料到你会对我下手了。这让我已经很痛心了。说实话,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你这个凶残的举动,我还没下定决心真的让你离开家里。可是,现在你已经让我看到了你的畜生本质,那就不仅仅是驱逐你出门这么便宜了!”
之后,他就向家丁吩咐道:“把他捆起来,连夜就扔到月亮泡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