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夜花夫人和月奴娇说话之际,门外走进来了一位侍女,向夜花夫人蹲身恭敬地道:「夫人!王虎有要事见您?」
王虎是烟云阁的护院武师,也即是打手头领。夜花夫人闻言「霍」地方站了起来,欣喜地道:「可是小姐回来了?」
侍女摇头道:「没见到小姐,王虎手里拿着一封信,要交给你!」
「信?」
夜花夫人悚然一惊,忙道:「请他进来!」
「是!」
侍女答应一声,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一位五大三粗的铁塔般的大汉走进了房间,不问可知,他便是王虎。
王虎到了夜花夫人跟前,恭声道:「夫人!刚才门口来了一位小乞丐,送来了一封信,是给您的!」
说着,双手递上了一封书信。
夜花夫人阅历过人,直觉一向敏锐,听到侍女说书信,就预感到有点不妙,此时见到书信,不由分说,玉手一伸,飞快地从王虎手中白手抓过了书信,也不忙着拆看,急切地道:「送信的人呢?」
「打发走了,我问过了,让小乞丐送信的人是一个女人!」王虎道。
「女人?」
夜花夫人微微一怔,问道:「可问清楚是什么女人?」
王虎不敢怠慢,道:「据小乞丐的交代,那女人一身的白衣,脸上蒙着面纱,给了他五个银币,让他送这封信!」
「蒙面女人!」
夜花夫人神色凛然,心中的预感越来越是不妙,当即拆开了手中的书信来看,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两手微微颤抖,看到后来,信张拿捏不住,掉落在了地上,呐呐道:「果然是小姐出事了……」
「花姨!出什么事了?」
月奴娇脆生生地问道,声音说不出悦耳动人,即是是听惯了女子娇嗲的王虎,也不由得心中为之一荡,撩了她两眼,心头一热,暗道:「真是个绝世尤物啊!不知会有哪个男人有那么好的福气,替她开苞,得到她的红丸?」
月奴娇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书信,略一浏览,花容失色,惊呼道:「小姐被绑架了!」
夜花夫人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颤抖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王虎也是大为吃惊,叫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小姐?不想活了!」
「绑匪要我们三天之内,准备好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金币,过时不齐便要撕票,这……本夫人到哪里去准备九千九百九……」夜花夫人声音发抖,带着哭腔,饶她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也不免六神无主,束手无策。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金币?」
王虎张口结舌,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简直是漫天要价,九千九十九万金币,差一个金币就是一亿金币了,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别说是烟云阁,就是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能拿出一亿金币,只怕就是皇帝老儿,掏空国库,一时也掏不出一亿金币。
月奴娇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花姨,我看绑匪不是存心索要赎金,而是针对夫人您来的!是不是夫人您的仇家?」
这话提醒了夜花夫人,她也是一时乱了方寸,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蹙眉深思。王虎见了小心地道:「夫人,要不要报官?」
夜花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事不能报官,绑匪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此事还是有我自己解决,哼!小姐被绑票一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说罢,站起身来,从月奴娇手中拿过了书信,转身走出了房间。王虎见此跟了出去。
看到夜花夫人和王虎走出了房间,走得远了,月奴娇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呐呐自语:「端阳公主,有你女儿在我手中,本公子就不信你不来,你就准备好给老子当性奴吧!」
原来月奴娇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如今的武天骄可是今非昔比,自从拜了那神秘老人为师之后,近两个月来,不但内功外功,均是突飞猛进,几是一日千里。武功除了练功读书之余,还要学另外一样,歌舞。
武天骄对月奴娇这个身份多少有些得意,加之他得天独厚的俊美容貌,扮起女人来,那可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当然,扮女人那尽善尽美,琴棋书画、歌舞之类的是必不可少的,琴棋书画有萧韵华教导,歌舞吗,武天骄一有空闲就将董家六夫人李梅从九龙玉镯空间里召出来,教他歌舞,李梅教得尽心,他学得用心。
武天骄练功读书之余,心中对那端阳公主一直是念念不忘,端阳公主的女儿金凤凰就在长兴镇,长兴镇离碧水山庄又近在咫尺,如此好的机会,武天骄自是不会放过,他早就从邀玉夫人那里知道了,端阳公主和夜花夫人是相好,端阳公主对夜花夫人十分的信任,将女儿金凤凰从小托付给夜花夫人抚养,金凤凰至今不知她的母亲是端阳公主。
武天骄要绑架金凤凰并不难,不过烟云阁是个好地方,武天骄来到烟云阁,一是展现他学的歌舞,二是来摸清烟云阁的情况,三是了解金凤凰的行踪。不过,武天骄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男扮女装来到烟云阁,夜花夫人一眼就看中了他,留他作个艺女,登台献舞,可以卖艺不卖身,就连夜花夫人这位老行家,也没瞧出月奴娇是男子装扮,可见武天骄男扮女装可真够绝的。
武天骄来到烟云阁不过半月,在夜花夫人的大力宣传之下,刮起了一股月奴娇艳风,风靡京城,引得京城不少王孙公子赶来烟云阁,一睹芳容,更有甚者,不惜万金,开出了高价,要买下月奴娇的初夜权,一亲芳泽,其渡良霄,其情可叹呐!
夜深人静,碧空如洗,澄静的苍穹,缀满了闪烁如钻石的繁星。
微风轻吹,树影婆娑。
邦!邦!邦!大街上响起了三声更响,更夫的号声又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天了,天上的月亮隐入了云层,天地间,漆黑的夜色浓的化不开般,这样的夜晚是最适合干着偷鸡摸狗之事,故而梁上君子对它也是偏爱,当然更是采花大盗最最喜欢的夜晚。
李怜花躲在烟云阁的屋檐上,猫着身子小心地向着烟云阁头号名牌月奴娇居住的小红楼接近,作为江湖上最出名的采花大盗「采花蜂」李怜花轻功之高,自是不必说。
想起先前见到的绝世娇颜,李怜花越是接近小红楼,心中越是有点激动,幻想着将此等绝色美人压在身下,不禁浑身渐感燥热,知道自己多时未碰女子,积压的早就蓬勃待发了。
然而,就在李怜花将要接近小红楼时,小红楼内飘起了一道白色人影,直向东南面掠去,甚是快疾,不一会便已出了烟云阁。
李怜花瞧得清楚,那白色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月奴娇,不禁心中一凛:「这月奴娇会武功!」
也不及细想,当即尾随着月奴娇追了上去。
李怜花随着月奴娇出了烟云阁,一路紧跟,只见月奴娇一路向北,出了镇子,到了武清河西岸,顺着西岸折向东行去。
河岸边长着不少的芦苇,风一吹,沙沙作响。月奴娇越走越快,后面的李怜花越跟越紧,跟了近半个时辰,只见月奴娇停了下来,纵身上了河边的一叶小舟,进入了舰艇之中。
李怜花见了惊喜,暗忖道:「此时下手正是合适。」
一想及此,双足微微点地,捷若大鸟般起身越往小舟跃去,身轻如燕,落在船舺板上,没有发出丝点响声。
此舟虽然狭小,李怜花入得舱来,却可发现里面的布置条理清顺,各物放置合理,使得窄小的空间如今看来甚是阔畅,尽显主人的兰心蕙质,不落俗流。只见月奴娇坐在床前,盯视着他,锦帐流苏,红烛高烧,淡黄绸被上绣着彩蝶舞花的图案。床边尚有一座妆台,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满了铅粉鹅黄之类,而是几本薄薄的书卷,已经发黄而略有缺损,足见常常为人摩挲不止。一股清淡自然的香味,从刚刚点燃的铜炉中传出,令李怜花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
李怜花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眼前佳人那付脱俗娇艳的脸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月奴娇伸出了手,缓缓来至她用一跟碧玉簪子别住的臻首云鬓,轻轻一拔,将秀发上唯一的一枚饰品拿了下来,轻轻一抛,正好落在那张梳妆台上。闪烁着健康亮泽的如云秀发散泻了开来,有如瀑布一般。
霎时间,李怜花觉得有一股迷人的清香沁入了心肺,使他不断贪婪地嗅着。
「奴家很美吗?」
月奴家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又娇又腻,荡人心神。
「美!美!」
李怜花连连点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魂不守舍,浑然忘了采花的初衷,话出口后,猛然惊觉到不对,月奴娇见到自己为何一点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