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法务部的同事聊了一会儿,以致于妃鸢回到秘书室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不过里面的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有等急了的样子。
她也没有说任何抱歉,而是立刻收拾起了自己的包包。在这种时候抱歉也是多余,用行动表现她的歉意比较有用。
不过,她完全也不必担心今天会晚的玩。一来今天是周五,二来两个男人已经出差一个礼拜,据说周日才能回来。没人管的她,自然是需要好好放纵自己。
“小姐,您回来了,需要厨房弄点吃的吗?”
妃鸢才踏入屋内,原本黑漆漆的屋子亮起了灯火,而远处赶来的管家急匆匆的跑到她身边。她早已从第一次遇到时的诧异和劝阻,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两个男人确实下过命令,家里的佣人必须等她回来。
“不用了,刚晚饭吃多了。”阻止了管家正欲去让厨房重新开火,“都已经那幺晚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让其他人也去睡吧。”
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那两个男人有这种命令,难道是为了防止她通宵不归?
扯嘴笑笑,这是不可能的。她回来不回来,和那两个男人有什幺关系?而且那两个男人在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准时到家。
“小姐早点休息。”管家恭恭敬敬的按照妃鸢的意思离开了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绷直了身子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疲倦的妃鸢,终于垮下了肩膀。拖着累极的脚步,慢慢的移动回了房内。
今晚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也亏得那三个女人有那幺好的体力。一吃完晚饭她就想回来睡觉了,可实在是爱极了那些人献媚的嘴脸。
好好地洗了澡,换上了宽松的吊带裙,妃鸢这才满足的窝在了被窝里。将空调调到十八度,享受彻底冰冷的刺激。冰冷的空气,让整个燥热的世界都凝固。
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慢慢的合上眼,梦里仿佛回到了安静的港湾。
钟声隐约的敲过了十二点,在妃鸢已经进入黑暗之中时,远在意大利的两个男人却身处觥筹交错之中。恭维和敬酒,是出于对他们两位来自东方的投资者的尊敬。可尊敬的背后,堆砌着的是金钱和中国广大的市场。
“Province先生,Dien先生,感谢两位今日拨空前来。”这场宴会的举办者,一见到两张东方面孔,立刻堆起了微笑上前打招呼。
“哪里,还要感谢您邀请我们。”江鸿川与之握了握手,同样客气的打了招呼。
“今日的宴会真是美轮美奂,相信待会儿的拍卖一定会有不错的气氛。”江海丞环顾了四周,对于四周投来的目光,他欣然接受。
“呵呵呵,那是那是,还望有两位先生喜欢的拍卖物。”宴会主人那双海蓝色的眼中溢出了与之不符的贪婪,显然是想从眼前两位中国富豪的口袋里挖出更多的金钱。
只和宴会主人应酬了一会儿,江鸿川和江海丞立刻就被其他今晚的宾客围住,从江河集团到现今的投资市场,从金银珠宝聊到男人女人。
游走于整个宴会中,两个男人并未有任何的不适,更不会因为自己是唯二的两张东方面孔而有任何的冷遇。今日他们带来的不只是口袋里的金钱,同时也要寻找合作伙伴。
直至晚宴变为了拍卖会,所有人转至了拍卖场坐定,翻看了手里的拍卖物品画册,也同时在选定稍后会角逐的物品。
江海丞仔仔细细的翻看着画册,认真的程度犹如在品读一本有深刻内涵的书本一样。
“这条项链!”画册中那条简单却不失设计的项链,抓住了江海丞的目光。
江鸿川立刻顺着江海丞的目光看了过去,眼中立刻掠过了一抹惊艳。那是一根看似再简单不过的银白色链子,妙就妙在那项坠。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朵莲花,用白钻镶嵌出一片片花瓣的白色的莲花。
一把自江海丞手里拿过了画册,指腹不自觉的抚上了莲花的项坠。
“鸢儿戴上,一定很适合。”江海丞并未动怒,目光始终都在那项坠之上。不过是这幺一眼,就好似看到了妃鸢的模样。她就好像这朵白钻莲花,美丽炫目又看似透明,可菱瓣折射出的光芒却是五彩到分辨不了颜色。
倏地捏紧了画册,江鸿川紧抿着双唇。将画册还给了江海丞,可跃跃欲试的心却再难平静。
这两年来他苦苦的将自己所有的心动压抑着,始终相信有朝一日会厌倦她。可她呆在他们身边已经足足四年,他对她的需求却越来越深,有时候哪怕是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大哥,你说鸢儿会喜欢这个礼物吗?”看着前方,江海丞合了合眼才开口。
他的大哥根本是在自欺欺人的压抑,可他不也是如此?明明早就承认了爱着她,却始终不愿意说出口。整整四年的时间,他却从来不知道她的真心到底在哪里。不敢说出口,怕她下一刻会得意的践踏他唯一的心。
“你该问她,而不是问我。”几乎是咬着牙,他才能克制住颤抖的手。为什幺脑子里又是她,为什幺还不对她厌倦?
没有得到答案,江海丞也只是耸了耸肩,等待着拍卖快点进行。
慢慢的合上了眼的江鸿川,也同时收紧了手里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