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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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凝原本喝得迷迷糊糊的,正望着颜天白云发呆,突然被公爹俊朗的脸挡住了视线,神情景穆,隐有怒意。

  她吓得一骨碌翻身站起来,赤着双脚站在木板上,低头不敢直视背负双手生气的公爹,被湖水濡湿的裙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谢景修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气,眉头拧得更紧了,可随即又发现眼前的小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憔悴,全无当初在他病榻前照顾时的莹润光彩,放软了口气问道:“怎么瘦成这样?”

  这句责问一下子勾起了颜凝心里的怨怼,撇撇嘴没好气地回答:“别凝孤鸾,入骨相思,食不下咽。”

  “额……”

  谢阁老视线停在儿媳两只小小的雪足上,沉默了一瞬,又质问她:“那你大白天喝得满身酒气又是怎么回事?”

  颜凝咬了咬下唇,幽幽道:“借酒浇愁。”

  “就算心里不快,举止也不能失了身份,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

  儿媳今天态度很不好,一点没有往日温顺,谢景修终于忍不住教训了放浪形骸的颜凝一句。

  颜凝本就伤心,又有几分醉意,乍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情激荡之下,被他稍一训斥,积压了几个月的哀怨愁闷顷刻决堤,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落在木板上绽开一朵朵小水花。

  谢景修头疼至极,每次看到颜凝哭就让他加倍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才好,只好耐着性子尽量轻声细语地问她:“我也没说你什么,怎么就哭了?”

  谁知道颜凝酒意上头,今天完全不买公爹的帐,抬起头一脸倔强地用手胡乱抹眼睛,娇声犟道:“我没哭啊,谁说我哭了,眼里进沙子而已。我可不敢哭,哭多有失身份啊,大家闺秀都是不哭的。”

  “额……”

  谢阁老气极,蹙眉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股气一直憋到自己屋里也没出撒,他目光扫到多宝阁上一个崭新的金丝楠木锦盒,火着脸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翠玉叶缀珍珠红绒花,举起来就想狠狠扔掉。

  可是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到底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放了下来,摇摇头一脸自嘲把绒花收回了盒子里。

  颜凝借着酒劲对平时敬若神明的公爹阴阳怪气发了点小脾气,开始不觉得什么,等酒醒了才开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啊,心里慌得不行,什么相思的怨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现在就给公爹下跪认错,求他大人大量,不要和自己计较。

  她坐立不安地在房里忍到天黑,想想今天惹怒了他,他一定会和之前一样又躲起来不见自己,咬咬牙壮着胆子换上一身深色褙子,再次披着月色偷偷摸到谢景修寝卧,准备给他道歉求原谅。

  今夜谢阁老心情不佳,没让下人服侍,独自一人靠在太师椅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又在梦中和儿媳戏耍了一把。

  “爹爹,您看我的脚好不好看?”

  颜凝坐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赤着两只玉足踩在他胸口,上下交替着来回轻碾。

  他抓起其中一只,握在手里细细揉捏把玩,点头赞道:“好看,莹白如玉,温软似脂,娇小精致犹胜雪莲。”

  她被捏得足底发痒,咯咯娇笑:“爹爹那么喜欢,不如亲一口,您亲一下,阿撵就投桃报李。”

  他抬眼凝视她狡黠的笑脸,“怎么个投桃报李法?”

  她顽皮地眨眨眼,“我才不说,您亲了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握住她的小粉足,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放开之后又觉意犹未尽,把一颗颗珍珠似的脚趾依次含进嘴里噬咬了一番,一个个都啃得红红的。

  她胸口起伏不定,黛眉紧蹙,情欲难忍,等他一松手就抽回脚,从桌上跳下扑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住他口唇。

  两人唇舌绞在一处,她的舌头像灵蛇一般,在他嘴里四处游走,又勾住他的拖到自己嘴里,含着反复吮吸。

  舌尖被她吸得发麻,又被她舔得酥痒,被迫咽下她的口津,下唇留下她的牙印。

  这美妙的感觉让他如至云端,真实得不像是在做梦。

  以至于他被她压得胸口沉重,嘴又被堵住,感觉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一看,颜凝还闭着眼睛正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嘴亲个不停,手撑在他胸口压得他气闷。

  他猛地坐直身体,把她捞进怀里扣着她的脑袋狠狠吻她,舌头撬开她的嘴反守为攻,在她口中疯狂肆虐。

  这一次他抢回了主动权,他咬红了她的唇,吮麻了她的小丁香,让她吞下自己的口津,吻得她浑身酥软,小手紧紧抓着他衣襟微微发颤。

  这样才对。

  可是他心满意足放开她时,睡前读的那本书,从两人分开的胸口处落下,滑落在他腹部……

  竟不是梦境。

  颜凝潜入还亮着灯的卧房中,看到谢景修在太师椅上睡着了,自然心疼,立刻找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趁机细细观赏心上人俊秀温润的睡颜。

  她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用手指隔空虚虚描绘着他的五官,从平和的眉毛,到细挺的鼻梁,从薄薄的双唇,到精致的胡须。

  她甚至大着胆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按了一下,感受指尖的触感。

  只是不碰也就罢了,这肌肤一触,霎时心中爱意水涨船高,情动难抑。

  她侥幸地想:机会难得,反正公爹睡着了,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所以虽胆小却冲动的她,和那天撬库房时一样,刻意忽略被发现的后果,决定先亲一口再说。

  等她双唇印上去才发现,这简直就是饮鸩止渴,绝不是亲了一下就能停得下来的。

  于是只好用手撑在谢景修胸口,反复摩擦他的嘴唇,偶尔伸出舌尖小小地舔舐。

  没想到正专心致志亲得快活时,被醒来的公爹一把抓住圈在怀里,顶开她的嘴好一通湿哒哒的舌吻,和她孩子气的“亲亲”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等被他放开时,她已经三魂去了六魄,被口中酥麻冲得不辨东西,呆呆地望着公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景修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吻了半夜来自己房里不知道想干什么的捣蛋儿媳妇,暗呼糟糕,后悔不已。

  他皱眉看看怀里的颜凝,只见她双颊红扑扑的一脸茫然,嘴唇被他咬得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晶莹的水渍。

  这一副魂不守舍任君采撷的模样,又加重了谢阁老本就呼之欲出的情火,一时间居然无法推开她。

  “刚才是我唐突了,对不住。”谢景修勉强稳住心神,微微哑着嗓子对颜凝说。

  “啊!”

  颜凝回了神,脸上霎时泛起红晕,发现自己坐在公爹腿上,手还抓着他衣襟,又惊又羞,可无论如何不想离开,低头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轻声说:“爹爹没有唐突,是……是我……是我想亲您的。我……我……我很喜欢……”

  说完又羞得不行,双手放开谢景修的衣襟捂住脸不敢看他。

  谢阁老的心都快被这个让人又生气又喜欢的儿媳给甜化了,几乎就要伸手抱住她,管它什么人伦,管它什么礼教,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像梦里那样吻遍她全身,和她相亲相爱,翻云覆雨,一解自己相思之苦。

  他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喉咙沙哑地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颜凝很不愿意,相当不情愿,所以装作没听见,嘟着嘴不动。

  其实谢景修很喜欢她这样,喜欢喜欢她亲近自己,喜欢她对自己撒娇,喜欢她对自己耍无赖,甚至喜欢她让自己头疼,喜欢她让自己为她生气。

  他成老持重了三十多年,从没有为了谁这样一喜一忧,牵肠挂肚,左右为难,忽而如身处天国,忽而又陷入愁海。

  这些陌生的心绪,酸中带甜,苦中有乐,令他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可是他不舍得伤她,又不愿意害她,偏偏她不领情,明知是刀山火海不归路,还死活不肯回头。

  “渚渊,你不听为父话了么?”

  谢景修低下头来看她,深沉的双眸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既然你不听,那就如你所愿。”

  颜凝看到公爹眼神心口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又被他搂进怀里,重新吻住。

  这一次的吻,好似和风细雨般温柔,他慢慢地,缓缓地,爱抚过她口中每一寸,扫过贝齿,舔过上颚,勾着她的舌头轻柔地戏弄。

  他不咬她了,只是含着她的唇,含着她的舌尖,像品尝人间最难得的美味,不舍得大快朵颐,只敢细品浅尝。

  小颜凝被公爹吻得感觉升了仙,情不自禁开始动手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简直想立即扒掉碍事的衣裳,紧贴着他肉身摸个够。

  可是谢景修却在这两人都已经情欲高涨千钧一发的时候停了下来,放开怀里色心大起的小美人,深深地看着她迷蒙的眼睛,对她不容置疑地说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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